戈·凯尔慌慌张张的就要向着翻倒的马车跑过去,却被悠·赫索伦拦了下来:“来不及的,等把车子翻正再系上马,我们早就被追上了。而且拉着车的马肯定跑不过它们。”
“那……直接骑马?”这句话一出,戈·凯尔脸上突然露出了无比悲壮的表情。马只有两匹,而人有三个。无论怎么想这时该献身的都是他这个保镖。他有些哆嗦的强笑道:“二少爷和阿德利斯中将骑马先跑,我在这边拖一段时间。”
“这和你们无关。”阿德利斯正色道,“这是我作战失败的后果,本就该由我承担。你们是来救我的,你们走。”
“那就……谢……不,不对!我是保镖!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悠·赫索伦突然对自己的这个保镖产生了一些厌恶感。他不再理会这两个人接下来的争吵,只是自顾自的吹了一声口哨,于是两匹马抬起蹄子,扬尘而去。
“悠·赫索伦,你这是在干什么!”
“就算是骑着马也会被它们很快追上,它们的耐力比起马可好了不止一点两点。所以我让它们向声音的方向跑去了。两匹健壮的马可是一顿不错的美餐,也许能为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悠·赫索伦的脸上毫无表情,“身为马,却在速度和耐力上帮不到我们,那么送死就是它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阿德利斯眉头一皱。悠·赫索伦的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让他非常讨厌。
“怎么了吗?”悠·赫索伦注意到了阿德利斯的表情变化,笑道,“这只是两匹马,你不会因为同情马而让我们三个人牺牲吧?
阿德利斯摇摇头:“不,你做的对。是我太敏感了。可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算能拖住一些时间,没有了马,我们还是会被追上。
“从救你出战场开始,我们已经遭遇同样的情况四五次了。那时我可没有马,而且还要背着你这么一个大家伙。这种东西速度快,耐力又好,跑是跑不过的,但是它们似乎不擅长找东西。我们只要躲起来就好。”
“可是二少爷!那时我们是有地方藏身,但这附件除了稻田什么也没有!就算它们再不擅长找东西,藏在稻田里也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我们还是跑快些吧!”
悠·赫索伦再次皱眉。他前不久还是一个军官,突然成为了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还被派了一个据说在学校成绩优异的小贵族作为保镖保护他。对这样一个新随从,他着实有着各种各样的不适应:“你的脑子是驴脑么?既然有稻田,就说明附近有村庄!”
戈·凯尔被骂了一顿,吓的缩起了头。他虽然也是贵族出身,但在赫索伦家族的继承人面前,他的身份几乎和平民没有两样。由于比一般平民更了解赫索伦这个姓氏的含义,他们这种低级贵族甚至会表现的比平民更加卑微。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在原地久留。阿的利斯向四处瞭望一周,他是平民出生,在这种时候比那两个贵族更有经验。根据已经干枯的河道走向,他判断出了村庄最可能的方位。于是这三个男人便急匆匆的向着那个方位跑去。在逃命的时候,众生大概是平等的,从他们慌慌张张的样子中,完全看不出这些人是贵族或将军。
然而悠·赫索伦的判断错了。那些死侍并非纯粹由欲望驱使的野兽,而是在苍的命令下整齐划一行动的部队。它们的目的只有将逃兵赶尽杀绝,而向他们跑过去的两匹马根本就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它们比预料中的更早到达,没有注意到被肢解的同伴身体,也没有注意到那辆翻倒的马车,但那被无限放大的生物本能却让它们闻到了现场还未散尽的火药味。那气味让它们兴奋。虽然它们已经无法向人类一样思考事情,但经历战场的洗礼,这气味已经让它们形成了条件反射——这气味,意味着猎物就在附近!
死侍那让人精神崩溃吼声的在稻田的四面八方久久徘徊,被发现就意味着死亡。阿德利斯他们只能借助稻子掩藏身躯,四肢贴地匍匐向前。由于干旱,水田里已经没有了水,但田里的淤泥还是让身为贵族的悠·赫索伦苦不堪言。于是,他轻声笑了,笑的像个孩子般开心。“我这辈子连腰都没向人弯过。”他小声说道,“没想到哥哥居然能让我直接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着,真是屈辱。”
阿德利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笑出来,也不好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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