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少年干咳了好几声:
“有话说,有戏唱。”
“看来说中了呢。”
徐柳氏道,“寒哥哥,正因为你的这个嫩,对这世上的事,你看得还不够透彻。
古人云,‘一人成帝,万骨枯黄’。
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强者生杀予夺,弱者任人宰割。
区区几条人命,几百个贱民的生计,又算得什么?”
赵寒“哼”了声,“这世上,强者为尊,当然不错。
可身为强者,就可以随意杀伐,稍不顺心就要人头落地,一言不合就可以杀人全家?
普通人的命也是命,也是爹娘给的,自己活出来的。
凭什么,就可以让人随便拿走?
就凭他们是所谓的‘强者’、“高高在上”,有所谓的“权势”、“钱财”和“手段”吗?
我呸!”
少年吐了吐舌头:
“屁咧。”
徐柳氏一愕。
“当然了,夫人你不是人。”
“你说什么?”
“是妖。我就姑且原谅你一回,记住下次别乱说话了。”
“……”
“好了,故事到此、圆满收场,夫人你听得还满意?”
沉默。
啪啪啪……
半空中,徐柳氏拍起了掌来:
“何止满意,简直完美了呢。
只不过,奴家还有三处不明白,寒哥哥能否指教一二?”
“说。”
“第一,高昌使团是来朝贡的,那为什么他们贡品箱子里装的,不是金玉奇珍,而是个妖怪?”
“一想就知道,这就是高昌国的阴谋。
那高昌是个西域小国,一直称臣于前隋和大唐。
可自从十余年前,高昌新帝麴文泰登基以来,他就开始对大唐心怀不满,时不时就勾结突厥,在边境搞这搞那的,想要脱离大唐。
三年前,西突厥兵势大盛,席卷西域。
那高昌国主麴文泰,本就有反心。
这靠山的翅膀硬了,那他假借朝贡的时机,对大唐皇帝弄些阴谋,有什么出奇?
在贡品箱子里,装个貌似宝贝的妖物。到时大殿上一打开,妖物出来害死大唐皇帝,他高昌国正好趁机起兵作乱。”
“这奴家懂了。
可既然你说那妖物这么厉害,这区区一个木头箱子,又怎么困得住它?”
“一物降一物。
那箱子挂锁的地方,有个佛门手印的凹槽。
要是我没看错,那是某位佛门高僧施下的金刚封印之术,把妖物封在了箱子里。
这种佛法大能的封印,妖鬼邪祟,一碰就得倒大霉。
可没邪气的凡人,却能随意打开。
对,我说的就是那位悲催的捕头。他把这锁一开,妖物不就出来了?”
“原来如此。”
徐柳氏喃喃着,“原来奴家颠沛流离、到了这大唐之地,是这么个缘故。
金刚封印之术。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奴家在那箱子里,想尽了浑身解数,还是动弹不了半分。
哼,什么佛门高僧?
不就是当年那个老秃驴么?
也是怪我疏忽,没想到小小一个西域里,居然会有这么个头陀,能把我困住了。
只是,他虽然困住了我,自己也难逃我手下一死了呢……”
女子笑了一声。
阴风顿起。
屋内,紫雾沙沙而动,地面颤抖了起来,杯瓶碎了一地。
“第二问,”徐柳氏道,“曹瑞。”
“您终于想起他来了?”少年笑道。
“早在你想出庄的时候,奴家就心想,你怕不是要去打听些什么。
这谷里的人,个个都是闷头干活的主,即便你去打听,最多就是些众人皆知的消息罢了。
唯有那个曹瑞,一身顽劣,对徐家人还心怀不满。
奴家就想,他会不会乱说些什么。
所以才派曹庸跟着你,果然几次都发现那小子想要胡说,好在老头机灵,都拦了下来。
昨晚奴家思来想去,就想干脆让曹瑞永远闭嘴,一绝后患好了。
可谁知……”
“谁知,有人比你抢先一步。”
“没错,”徐柳氏道,“当时听到曹瑞被害,奴家也是心里一惊。
按理说,这谷里除了我,不会再有人想要他的命了。”
“是嘛?”
赵寒笑道,“我记得,那八姑说,她看到是厉鬼害了曹瑞哦?”
徐柳氏一笑:
“你啊你,又想来迷惑我了不是?
我思忖再三,才觉得这谷里只有一个人,才会去做这种事。
那就是你。”
徐柳氏一指赵寒。
少年笑而不语。
“果然是你。寒哥哥,你深夜出手,把那曹瑞掳走,是不是还想从他身上打听什么消息?”
“我是为了保他的命。”
“哦?”
“他三番四次和我接触,还说了这么多的消息,这凶手能饶过他?
是,他是个败家儿。可他毕竟帮了我这么多忙,他的顽劣,也罪不至死。
所以,我就假扮厉鬼,把他偷偷打晕,藏了起来。
这一来可以保他的命,二来,也可以刺激凶手。”
徐柳氏一奇。
“你想想,”少年道,“曹瑞突然消失了,那凶手妖物当然知道,这不是它自己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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