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白天赶路晚上修炼瑜伽乘密,已经好久没有睡觉,此时倦意袭来,只想打个盹,眯一会儿。
正在他迷迷糊糊之际,听得了飒飒脚步声,立即惊醒,略微打眼一瞧,见林子里走来两人,一老一少,都是穿的破破烂烂。其中老者精干枯瘦,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
另一个青年有二十多岁,虎背蜂腰,身材匀称,挺拔健壮,生有一副堂堂相貌,让人看了心生好感。
一老一少也看见了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陆景秀,只因为是哪里来的荤人莽汉,也没在意。两人走进林子,老者道:“好啦,你也纳纳凉便回转吧,我自己一人更是自在洒脱。”
青年道:“师傅,还是让我跟着你去吧,路上…………”话没说完,便被老者厉声打断:“聒噪!我在东北道上纵横这么多年,难道去了南方便要依靠你小子了吗?”
青年连忙解释:“那当然不是,只是师傅身患重病,我怕……虽然师傅身患重病,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些妖魔小丑能欺凌的了的,我只是想跟在师傅身边,给师傅端茶倒水,略伺候师傅一些琐事而已。”
陆景秀在一旁双眼似睁非睁似闭非闭,躺在地上听了青年话语,偷偷打量了一眼这老者,见老者脸上隐带病容,应是得了什么重病。听着一老一少一个呵斥、一个解释,聒噪了近一盏茶的功夫。见老者脸涌潮红,显然气的不轻,老者凝声道:“定边,你可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的意思?”青年诺诺道:“我,我知道啊。”
“那你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没,没孩子是最不孝的事。”
老者放声大笑,可能引动身子不适,又剧烈咳嗽起来。青年连忙为老者拍打后背抚顺胸口,半响老者才恢复过来,道:“无后的意思不是没有孩子,是说没有继承先人的志向,让先人的志向未得到承续,这才叫无后!我叫你做件事,哪怕这件事对我不好,你做了,我便开心的很。如果你不做,我才会恼怒发恨。你觉得对我好的事情,对我来说未必是好啊!”
青年听了老者的话,心中痛苦,知道自己劝不了师傅。一双虎目流出泪水,跪下对着老者邦邦邦的磕了三个响头。他磕的极重,额头一片红肿。带着哭腔道:“师傅,那我走了,你老多保重,一定,一定要……”说到这里,眼泪再次涌出。
老者眼中浮现一丝湿润,却不想让自己的徒弟看见,转过了身子轻松的道:“走吧走吧,快走吧!”
青年毫不犹豫转身离去,头也不回便走了十数丈远,十数丈远后却又是三步一看,五步一望。
待青年身影消失,老者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赶路,往东南方向走去,与陆景秀方向相反。陆景秀略一犹豫,还是跟了上去。却是见这对师徒谈吐不凡且情深义重,他心中欢喜这样的人,便想仗着自己的粗浅医术为这老者看看病。
跟了数里,见老者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陆景秀三步并两步走到近前,刚要伸手去扶老者,那老者突然转过身子开口说话:“朋友跟了我这么远所为何故啊?想要劫我这没了徒弟的老头子吗?”
陆景秀一愣,呵呵笑道:“你也不老,就是长的着急了些!”他细看老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老,只有四十多近五十的模样,便调笑道。
老者一愣,露出笑容:“嘿嘿,你这少年说话好生有趣,也不知是夸我还是损我。”他却是江湖经验丰富,一眼看出陆景秀的胡子是假的,猜陆景秀只有二十左右岁。
陆景秀嘿嘿一笑:“都有一点吧,哈哈!”
老者也跟着笑了笑,道:“小兄弟跟着我所谓何事啊,看我这身衣服像是个有钱模样吗?”却是以为陆景秀是个剪径强人在此劫道。
陆景秀哈哈一笑:“我刚才看你们师徒二人情深义重,都是好汉子,我心中欢喜。略有医术在身,就跟来看看你有什么病,却是不想你死的太早,独留你那徒弟伤心。”
老者一阵奇异,见陆景秀眉宇间坦坦荡荡,不似说谎。又听其言语之中直言无忌豪气无比,心中惊讶奇异,只觉得这少年非同凡响,不可小瞧。收起了小字道:“那我先感谢兄弟的好意了,不过我这病兄弟未必能治得!”
“能不能治,得看了再说!”
“那好吧,兄弟随意。”老者说着话躺下了身子,示意随便陆景秀施为。
陆景秀上前先是扒开老者的眼皮,运用次旦所授的看病要诀观察其中。他这一下极为鲁莽,事前也没有和老者打声招呼,老者见他直奔自己脑袋而来,和以往看的大夫闻望问切毫不相同,老者并指成剑差一点就捅向陆景秀的胸腹,但见陆景秀手上没有力道眼中没有歹意,便生生忍住,却也是凝神防备。
陆景秀看出了老者的防备,也不在意,扒了扒眼皮,又扒开老者胸口处的衣服,最后运用一丝内力探入老者身体其中,最后又把起了脉,脸上露出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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