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郎君,相传天诛神剑上蕴着千年前剑圣所留之至高剑意,甚至可以宗师抵武圣……”
姜太虚还想再劝说,却见他话未说完,林宁眼睛就亮了起来,看着他急问道:“姜兄,你是说,我娘子以后可以宗师抵武圣?!”
姜太虚无语的抽了抽嘴角,道:“除非尊夫人能得到剑冢的完整传承,连天剑山那把倚天剑也一并得了,再参悟三十年,说不得就有机会。当年以剑圣之姿,也不过如此。”
林宁闻言眼睛登时黯淡了下去,看了姜太虚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骂人,不过到底忍住了,只瓮声道:“做事做事,快些将这火窑砌好烧砖,入冬前一定要让每个房屋都有一个火炕,今年冬天,不能冻死一人。”
心中却是好笑,且不说倚天已在手,而单靠剑冢剑法或许很难,但青云寨如今所有者何止是剑冢剑法?
配合上萨满殿之不传绝密《长生龙象神功》,再加上天下杏林圣地之《百草经》中的辅佐针法和阴阳和合之道……
这个时间,将会大大减少。
当然,这些自不必同姜太虚言。
姜太虚闻言,深深看了林宁一眼,却还是最后劝了句:“天诛在青云寨手中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林郎君,三大圣地中,学宫不必担忧。可黑冰台和皇城司却绝不会放过此传承,除此之外,魔教与天下世家高门,也必来争一争。郎君以一青云寨,如何能挡?”
林宁侧面看向姜太虚,微笑道:“非是我不信姜兄,不信夫子。只是,我青云寨行事,向来直中取,不从曲中求。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姜兄,青云寨是山贼啊。从来都是我们惦记别人的,怎容别人惦记我们的?”
话已至此,姜太虚别无所言。
他第一次见到林宁以山贼自居,且不惜玉石俱焚也要持有天诛剑。
为此,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
只是一个如此粘老婆的天人子弟,对稷下学宫而言,倒也未必是坏事。
将一些心神收敛后,姜太虚又看了眼身旁的图纸,忍不住道:“郎君所学何其博也。”
林宁笑道:“那本《天工录术》不是让你抄写了遍吗?姜兄可带回学宫,传诸天下。此书原本便为中原先贤之大作,我不过从图门汗处要了回来。”
姜太虚摇头道:“可此图与《天工录术》上所记载多有不同,可见郎君又有增益。”
林宁沉默稍许后,语气隐隐悲悯道:“不过是哀民生之多艰,故而常思利民之术罢。”
姜太虚看了林宁片刻后,只拱了拱手,没有多言。
林宁心中一叹,看着天道上新增的功德值,数日累积也不过250……
看来,果然不能捞着一只羊猛薅了……
其实还有一只羊更好薅些,可这只却是母羊,还是田五娘颇为忌惮的,林宁想了想,算了,还是另寻一人吧。
……
入夜。
青云寨聚义堂。
方林捧着一册,同田五娘并林宁道:“许是因为有消息传出,说咱们这可活命,不仅有屋住,有田耕,还有肉吃……所以近日来,前来相投之流民愈多。不算青云本寨,已经有两千之数,且还在不断增加。大当家、小宁,我们本寨才不过六百之数啊。”
林宁奇道:“不是有现成制度么?难道不能妥善安置?”
方林点头道:“以保甲制安民,的确能暂时收容他们。可是小宁,咱们山寨的库房里,真的已经能跑耗子了,这绝不是常法啊。依照你先前的建议,为防疫病,流民身上的衣裳全都要烧了。可咱们山寨连留着做打幡用的粗布都没了,给他们去做衣裳了。但也只够勉强一家做一身夏裳,这都入秋了,转眼就要入冬,怎么办?好在山寨如今有盐,背靠千里沧澜山,青刀卫还有新来的流民中有猎户出身的,始终没有断了狩猎。如今腌制的兽肉垒起来快成山了……”
胡大山忽地笑道:“我看还远不够,山寨如今多了个大胃王,只她一个,一冬就得吃小半座山。”
此言一出,连方林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知道胡大山说的是宁南南。
宁南南也算是天赋异禀了,小小一个丫头,胃却好像是无底洞一样。
原先虽也能吃,能吃的吓人,但比起现在又多不如了。
现在她一餐能吃掉一猪一羊,不带半点夸张的。
田五娘淡淡道:“小南吃食不走公中,我另为其谋之。”
理论上来说,大雪封山后,狩猎队就不好轻易进山了,太危险,再者大型兽类多半会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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