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长鸣的脸上,不由得又重新浮现出了一抹微笑,那也就是小混混的头目最憎恨的神情,慢慢的,他心里放松了好多,就像块终于在沉入了水底的磐石,心里逐渐踏实了起来,不再担心些什么。
这是他身下的大地却突然晃动了起来,萧长鸣却不再想起身逃跑,而是听之任之,反正他的生命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死亡的威胁,现在他和死亡就这样心照不宣的相互陪伴,死亡离他不远不近,不弃不离。
萧长鸣曾经就这样,想要在一个人的身后保护着对方,哪怕就只能凝望着她的身影,今天却只有在这里难以为继,不得不和死亡,殊途同归之余,彻底的同归于尽。
萧长鸣连心目中的她到底长着什么样子,都还没见过,今天去就要这样去,心中空留遗憾,想到这里,不由得漫起了莫名的思绪,他无奈的笑了笑自己,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月朗星稀之中,柔和而瑰丽的银辉,洒落在他身上,萧长鸣带着月光照耀着的的朦胧感,在晃动的大地之上,逐渐没入了海水之中。
萧长鸣对这个人世间最后一抹印象,就是那夜空中寂静与永恒的一轮明月,使他油然而生起莫名的想念。
萧长鸣是被一只巨型海龟驮起来,没入大海之中,此时正好有即将出海的渔民经过,赶上看见一人一龟,一起消失在朝阳升起的海面上,这才会有人传言,他是投海自尽了。
萧长鸣如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醒来,那年他十七岁,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上走过了那么多年。
萧长鸣最终还是醒过来了,身上唯一的衣服就是脚镣手铐,捆绑得他动弹不得,他正好开口相问,黑暗中又传来他在海滩上听到过的声音:”已经不晚了,再不睡,以后就没得睡了,这一觉过后,你就只能没日没夜的干活,不要忘记了,我也就只能提醒你这一点了。”
随后黑暗和沉默完全包围住了他,无论萧长鸣怎么追问,再也没有什么回应。他只好又倒头睡去,就这样醒醒睡睡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一把拖住他身上的锁链,粗鲁地将他任意拖拽。
萧长鸣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能感觉到周围似乎弥漫起热腾腾的蒸汽,有水扑打到地板上所发出的声音,他本能地冲着哗哗声处,闭上眼睛凑了过去,果然那是一个喷头下的水柱,他心中一松:”终于能洗上澡了。”
萧长鸣仰起头来,身上所有镣铐未除,他任由喷头射下来的水珠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整个人都舒缓了下来,对于未来会怎样,他已无法追究。
萧长鸣对于境遇现在早已经不在乎了,这一次经历对他来说,已经如同是一次他个人对人世间的生离死别,那以后什么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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