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铭听了,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希望徐春福这个害人精在号子里多遭点罪,最好死在里面。虽然是亲生父亲,可是徐天铭怎么也没办法和徐春福产生感情。从小到大,徐天铭都没见过徐春福不说,一回来,就把徐天铭毁了,徐天铭对徐春福,简直是恨的牙根痒痒。
“大侄子,过来!”大朋唤道。
“啥事。”
“我大侄子太有本事了,自己还能当教练,开武馆。大朋叔对你们这行是一点也不懂,不知道咋帮忙,这样,这是叔给你的赞助,来拿着。”大朋拿出一个档案袋,不用说,里面是现金。
“大朋,拿回去,小孩子瞎胡闹开个个小店,用不上这些钱。”吕吉萍阻止。
“叔,你已经帮了我们挺多的了,我开武馆就是为了自己挣钱,而且现在收入不错,这钱,我真不能拿。”
“去,别犟,拿着,大朋叔今年过年出差,就到提前给大侄子的压岁钱。”
娘俩拗不过大朋,只能收下,大朋走后,徐天铭问吕吉萍:“为什么,他这么帮咱们?”
“当年,我还在东北读大学时,大朋是个辍学的皮草贩子,最多能糊口,有一次,他拿着所有钱去中俄边境进一批优质皮草,据他说,这要这批皮草卖出去,他就发了,结果路上遇上劫道的,他身上带的可是他的全部家当,是他的命啊,他拼死不给,被捅了好几刀,恰好,我和你爸爸开车经过,吓跑了在他包里翻钱的的劫匪,然后把他送到医院,当时血库里有没有B型血,我给他输得血。人救回来以后,抱着自己那带子钱嗷嗷哭,谁都苦过,不容易过。”
徐天铭听的入迷,想想大朋叔现在的样子,大金链子,高档表,出门开豪车穿皮草,谁能想到,十几年前,他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
落在人一生当中的大雪,我们没有办法全部看见。
当成功人士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许只关注他光鲜的一面,像木村翔、张方勇、李泓江这些在擂台上叱咤的运动员,有谁能想到,他们送过外卖,当过工地工人;我们喜欢关注马云这样的富豪有多有钱,可是创业之初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遭人白眼也曾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他们也曾将苦涩的泪水咽到肚子里······
徐天铭也是一样,他的生命何尝不是落满了雪,走在去拳馆的路上,徐天铭一边吱呀吱呀的踩雪,一边想着事。天晴了,阳光在雪的反射下有些刺眼,徐天铭的心境也明媚了许多。刚来这里的时候,徐天铭心里满是愤恨与不甘,他总是抱怨为什么老天爷如此的残忍,为什么要夺走他的一切?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现在,他想明白了,命运给他书写一个糟糕至极转折,他就要用奋斗书写一段绝地反击的传奇。况且,他也没有那么糟糕,吃得饱,穿得暖,有家人,有朋友,也许,无论生命再经历什么打击或挫折,徐天铭都不会害怕了。因为到时候,他就会想:大不了,大不了回到我十八岁那个夜晚,背上行李,丢下永远的一切,踏上背井离乡的卡车后挂。
少年心里的雪开始融化,他走到自己的拳馆楼下,看着亮闪闪的招牌,心里又多了一份踏实。最近,拳馆的运营状况相当不错,跆拳道项目几经宣传,来了不少孩子,大多都是为了学一些特长,泰拳的宣传难一些,毕竟好多人都不知道泰拳是什么。可是最近几天,事情又有了转机,电视又播出了一档自由搏击商业赛,请了泰国的知名泰拳王——“白莲”播求来当明星站的嘉宾,由于宣传较好,收视率颇高,泰拳也一点点打开了知名度。最近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人或是登门拜访,或是电话咨询,都想学一下泰拳,形式一片大好,高达也不提退休的事了,乐颠颠的收起了徒弟。
上了楼,已经有几个穿白道服的孩子在跑步热身,徐天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道服,黑腰带,高马尾,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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