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卿孙道一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若是丞相霍光没看出来,他今后肯定要被邴吉大人针对,所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没有让他失望的是丞相霍光果然目光犀利,心思缜密,没有被仗着官比他大的邴吉那老头给糊弄过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绝地反击的时刻就在眼前。
“太仆,你今天必须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清楚,为何这御马被喂养成了这样?”
丞相霍光是何等样人?他知道太仆卿一向谨小慎微,从不敢出差错,怎么可能会接二连三的犯错呢?又是不肯驾乘龙辇,又是拉来这四匹有失皇家威仪的御马,太仆卿就是在等他问呢,既然如此,那就顺水人情,看看这太仆卿孙道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丞相,问的好!”
太仆卿孙道一嘴角一歪,得意一笑,眯着眼睛准备说出早就在脑海中考虑过几百遍的话了。
“这御马是本官负责不错,可具体喂养那就是马监执行,于本官无关。”
太仆卿孙道一看向了邴吉大人。
“完了,完了,这苟栋该死的东西,定然是克扣喂养御马的饲料钱,所以才将御马养成这样,悔不该当初让刘病已教他捞钱之法,可即便是如此,他太仆卿也不至于今天在这种重要的场合发难吧?”
刚送一口气的邴吉大人咬着牙竖着眉看向了龙辇上的苟栋,不断摇头叹气。
“胡说!你是太仆,怎么会与你无关?你今天要是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本相说清楚,今天咱们可别先急着迎接新天子了,先把这事搞清楚。”
丞相霍光想法众多,其中就有一个就是:他太仆卿是不是受到想暗害自己的人的指示,在迎接新天子的第一天,挑拨他和新天子的关系?这个想法越想越可怕?当朝还有谁敢明面上这么算计独揽大权的他?
“哎,既然丞相非要刨根问底,追究清楚,那本官可就说了,但丞相大人先要答应本官一件事!”
太仆卿孙道一占了理,说话自然胆气也壮,他可是从不敢跟丞相霍光这么说话。
“你且说,本相再看!”
“好!丞相大人只需答应本官,一定不会徇私枉法,外不避情,内部避亲,丞相可否能答应?”
“本相办事一向如此,自然能答应!你快说吧,别耽误了迎接天子的时辰!”
丞相霍光说完,眼角余光死死地盯着邴吉,还以为邴吉背着自己拉拢一帮人意欲谋反,推翻自己。
“这新任马监,乃是邴吉大人所举荐,可这马监呢?不但将之前给御马送饲料的客商赶走,而且中饱私囊,明目张胆的克扣马饲料钱,故而将皇家御马喂养成这个样子。”
太仆卿孙道一说完,瞬间掀起万丈波澜。
“没想到还有这种人?居然从马的嘴里扣钱?”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敢从皇家御马的嘴里捞钱,怪不得这御马被养成这样!”
“这还是人吗?如此贪污之法,本官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还是头一遭听说。”
“这人该车裂明正典刑!”
“我看不能,既然是邴吉大人举荐的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啊,定然是太仆卿胡诌,我信邴吉大人!”
“………………………………”
文武百官各执一词,有的痛骂新任马监,有的帮邴吉说话,相信邴吉大人的人品,只这一会就吵翻了天。
“可你身为太仆,新任马监的上司,你不该管管?他既然这么做,难道你就是吃干饭的?恩?本相也看你这个太仆卿是做到头了,废物无能!”
丞相霍光万万没想到这当了几十年的太仆居然连个马监都管不住,那就可以滚蛋了,免得碍眼。
“丞相!丞相!本官有苦难言,冤枉啊!冤枉啊!”
太仆卿孙道一一脸委屈,说话间眼泪就滚了下来。
“你有何难言之隐?又怎么冤枉你了?”
丞相霍光追问道,而邴吉大人一听暗道不好,闭紧了双眼:苟栋算是财迷心窍,玩火自焚,今天我也保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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