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襄衡量了一下,才回答曹伟:“差不多吧。林、赵两家根植江南行省数十载,说句富可敌国也是可以的。”
“富可敌国”可是直接把曹伟镇住了,他万万没想到林、赵两家居然把持了如此多的财富,商人真是一个可怕的生物。曹伟看着前方领路的田沐肿胖的身躯,连走路都带气喘的。他们不事生产却掌握了别人难以估量的财富,长期以往谁人还肯勤苦劳作?没人去劳作那每年国库如何充盈?
田襄转头一看,曹伟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独自思索。田襄怕了拍身前的田沐,说道:“叔父,看你累的。要不你先去望月亭歇着,一会我和杰王再去找你。”
田沐也没走几步,身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掉。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也看到曹伟停了下来,便认同了田襄的说法:“也好。我先去望月亭了。你一会陪着殿下赶过来就是,反正我这地你也熟。”
说罢田沐便独自离开了。田襄走到曹伟跟前,拿手直接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田襄打断了曹伟的思路,听到他的问话曹伟好一阵犹豫。不过他的想法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呀:“乐游,我是听了你的话又看到你小叔的府第有感而已。你说但只徐州府一府之地,就存在了三位大商人。这些商人不事生产却掌握了可以敌国的财富,你说要是长期以往,我大魏的根本是不是就垮了?”
田襄有些懵住了,他本来是带着曹伟前来和田沐商量新式印刷术的事情,以此来打破可能出现的阻挠。没曾想还没有进入正题,曹伟给自己甩过来更大的话题。
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既然曹伟说了起来,他确实有这些疑虑,自己该怎么解释呢?曹伟站在原地,看着田襄脸色阴晴不定,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
半响,田襄才开口说道:“自春秋以来,管子当年定下士农工商,各朝各代皆沿袭而来。成祖立国之前,各朝皆以商为最末,此说法也是从春秋商君那里而来。可是成祖立国之后,魏律有载,此四民者,皆魏国之子民,无分等阶。难倒以成祖之雄才大略,他会看不出商人不事生产,为国库带来负担吗?”
田襄的反问让曹伟无言地对,他总不能怀疑自己的祖宗吧,默默的摇了摇头。
田襄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根本没有关注曹伟的反应:“关于商人不事生产,我不敢苟同。举个例子,有这么两个地方,一个地方适合种粮食、一个地方适合种桑树。如果没有商人,那么适合种桑树的人们只好分出一块地来去种粮食,但是这样的结果只能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是商人在此时出现,那么是否是这么一种情况呢,一地的粮食又便宜又好而另一地的桑树又便宜又好呢?虽然商人没有生产,但是无形中为大魏创造了更多的财富,是否是这样呢?”
田襄没敢停,他怕自己停下来以后就再也不敢在曹伟面前说出这番话了,毕竟他可是鼎元帝的亲儿子呀:“我观之历朝历代,之所以分分合合,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土地的兼并。。。”
田襄没有说完,就被曹伟打断了:“乐游,此番我俩前来所谓的也是新式印刷术。这个话题留待以后咱们再说吧,先把正事解决了。”
田襄话到嘴边,却没有再开口。他知道错过了这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在曹伟跟前提起了。不过这样也好,穿越到这个时候,说出的这番话田襄自己可是担着掉脑袋的风险的。
最近的顺利让田襄有些得意忘形了,他再次清楚的认识到这是个家天下的时代,祸从口出自己应该牢牢的谨记,再也不能偏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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