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使者奉旨行事,你们怎么能抗旨不遵呢?还不将刀收起来!”耿秉责道。御林军无奈,只好将刀插入鞘郑耿秉转身,走到李道人身旁,一揖到地,道:“使者大人,虎贲营亦是奉旨保护皇宫,大家都是为国办事,一时误会,还请海涵!”耿秉这番话,颇有深意,杨晏虽然抗旨,可李道人深夜来闯淑华宫,虎贲营前来保护,他们却置之不听,也是抗旨,两者扯平,五十步笑百步,又有何必?
宋妃走来,脸上挂着泪花,道:“耿将军,你来得正好。绣衣使者自恃有旨,横行宫内,又将本宫的丫鬟玉儿杀死,如此跋扈,却是我大汉从未有过的事!”
李道人一惊,暗叫不好,冷冷道:“娘娘,倘若你无嫌疑,臣也不会前来。”他顿了顿,道:“娘娘,还请让开。今晚不挖遍淑华宫每一寸土地,臣也不会退兵!若淑华宫中果无木人,臣愿割下颗白头,以死谢罪!”
李道人喝道:“刘将军,还不快动手!”
刘张一凛,带了众人,冲向前去。杨晏恨恨不已,还想阻挡,可耿秉在此,他也不敢自做主张,更况有伤在身。刘张嘿嘿冷笑,高高挥起锄头,狠狠砸在青石地砖上,“砰”地一声巨响,在深夜尤为刺耳。其余士卒与御林军斗了多时,伤亡了好几人,心中充满恨意,挥起锄头,当然毫不留情。不多时,已将淑华宫挖得一片狼籍,到处堆满了泥土。
宋妃、耿秉、杨晏等人心怦怦直跳,目不转睛盯着。忽然,士卒一片欢呼:“找到了,找到了,将军,这里有好多木人!”
耿秉心中一惊,脸上不动声色。杨晏却写满了惊惶,呼吸都急促起来,武帝时的巫蛊之乱涌入脑海,他浑身颤抖:“是谁?布下了这张罗地网?又有多少人,将卷入这场无边的灾难中?”
宋妃长叹一声,心道:“怪不得,怪不得,皇上这么久不来淑华宫!是了,他们此番前来,必欲害我,找到木人,又有什么奇怪?可是,这些木人,是从哪里来的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淑华宫,为何突然有这么多木人呢?
李道人昂然站立,面无表情,也许他早已知道,淑华宫中,必有木偶!刘张大喜,奔了过去,见十余个花花绿绿的木偶,咧着猩红的血嘴,身上扎满了银针,甚是恐怖!他取了一个,奔至李道人身边,兴奋道:“使者大人,真有木人,真有木人!”
“有毒,快点放手!”李道人厉声喝道。
刘张莫名其妙,忽觉右手酸麻,赶紧撤手。两个木若在地上,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狠狠瞪着淑华宫弧形的屋顶,仿佛要吞没这一牵刘张的右手乌黑发亮,肿得像一个包子,软软地垂了下来,仿佛不是自己的,他惧怕得直哆嗦,颤声道:“使、使者,我、我、我该怎么办?救、救我啊……”他的头有些晕,摇摇晃晃,上来两个士卒,扶住刘张。
李道人恨恨道:“宋妃,你太恶毒了!诅咒皇上便罢了,刘将军不过奉旨行事,与你有何仇?你却痛下杀手,竟在银针上涂满了剧毒!快、快点把解药拿出来!”
刘张听了,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道:“娘娘,臣不过依旨行事,您大人不计人过,饶了臣罢,赐臣解药,臣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毒性惭发,刘张的脸有些暗淡,鼻涕、口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一脸,望之十分可怜。
宋妃道:“刘将军快起!这些木人,不是本宫所藏,本宫哪有解药?”
李道人叹道:“娘娘,你寝宫这么多木人,大家亲眼所见,你为何还要抵赖?刘将军也是刘氏宗亲,你何惜一颗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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