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卒伸手拦住,哭丧着脸道:“爷爷,你们庙大,是没事,我这鬼,可就惨了。求求你们了,别进去,别进去,好不好?”
耿恭道:“修弟,不可无礼,我们是来借兵的,还是客气一点,等一等吧。”范羌、石修皆愤愤不平,只好捺着性子,静立一旁。
玉容默然无声,亦静立耿恭身旁,如一朵盛开的花。
然而,这一等,竟从上午等到中午,守卒进进出出,前去查看,每次都道:“张太守尚在饮酒!”范羌实在忍不住了,抬头望了望一轮红日,急道:“哥哥,今日便是第四日了,此去被围的那座山,尚有一日路程。过了五日,羌兵便要来攻了,皇上危矣,那张盱匹夫,竟还安然饮酒。哥哥,我进去,把他绑了出来!”
耿恭也急:“烦这位兄弟再去看看张太守!”守卒匆匆走了,耿恭又道:“两位兄弟,如果张盱还在饮酒,你们就冲进去,我却在后面假意唤住你们。记住,要适可而止!”
石修、范羌应允。
不一会,那守卒回来了,双手一摊,道:“三位将军,张太守喝完酒,又睡着了,怎么唤也唤不醒!”
范羌双眼一瞪,恶狠狠道:“火烧眉毛了,他堂堂一太守,不思保境安民,不是喝酒,就是睡觉,这样的官,简直猪狗不如!”
石修应道:“是极是极!就是一条狗,也知吠几声,这张盱,连狗都不如。兄弟咱们冲进去,看看那张盱,究竟在干嘛!”
完,冲了进去,那守卒急忙去阻,哪里禁得住范羌、石修的神力,往后便倒,他急忙唤来其他守卒,却也阻止不住,攘攘闹闹,到了后房。
耿恭亦随了上去,骂道:“范羌、石修,这是官家之地,岂容你等撒野!”
果见张盱一身酒气,十分呛鼻,卧在案几一侧,鼾声如雷,案几上杯盘狼籍,几个身子的女子站在墙角,低首缩胸,瑟瑟发抖,不知是去是留。
范羌冲上去,劈手拎住张盱,摇了摇,张盱仍沉睡如故。石修不知从哪里提来一桶水,当头淋下,那张盱一激灵,突然醒了,摇晃着站起身,怒道:“这、、,怎么下雨了?敢、敢、敢淋老、老子,老子要灭、灭了他!”突然又看到眼前站了数人,十分陌生,而手下的兵卒都手持锐器,明晃晃的,煞是刺眼,张盱又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没看到本帅正在睡、睡觉吗?”
石修冷笑道:“张太守,你仔细瞧瞧,我们是谁?”
张盱果然瞧了瞧,摇头道:“不认识。”
“我们可是虎贲营的,这位是都尉耿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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