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方想敲了几下门。

“门没关。”

里面传来低沉的中年大叔的声音。

吱呀一声。

方想推门进去。

“您好，我是来还东西的。”

房间不大，很乱，各种整蛊道具摆满了屋子。

进门右手边就是柜台，老板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里面。

他满脸黑查查的胡子，皮肤黝黑，满脸横肉，嘴唇像两根香肠。

“香肠”中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在房间里缠绕盘旋。

老板头也不会，叼着烟的香肠晃了两下：“押金条给我。”

“给。”

方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条递了过去。

“邋遢哩。”

老板右手夹着香烟，接过纸条，展开瞅了瞅。

“上次来的，不是学生么？”

“他有事，”方想抬手看了看手表：“我替他来还。”

这是一款老的机械表，指针指在3点40的位置。

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好，”老板起身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从柜台里走出来：“东西嘞？”

“这里。”

方想吧包裹递了过去。

“没少吧。”

他把包裹打开。

“这僵尸服咋回事？”

“那个，他说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吧。”

“300。”

“啥玩意？”

“300，我进价嘛。”

“我租的时候，不已经是旧的了？”

“你租的？”

“不是，方，方想租的时候，就是旧的。”

“旧的，没烂吧？”

“没烂。”

“好嘛，烂了怎么做生意，300买件新的。”

方想看着老板，两人大眼瞪小眼。

“好吧，你取200过来。”

“少不了你的。”

老板的香肠嘴咧开一笑，从口袋取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递过来。

“常来。”

“哦。”

方想接过钱就往外走，常来个屁！

黑店！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收拾道具的老板，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方想没注意，胸口的骷髅头印章，微微闪烁了一下。

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坐公交车，20分钟就够了。

他站在公交车站，等着往回走的16路公交车。

没一会，16路车到了。

方想投币上车。

除了司机，空无一人。

得亏是下午，要是晚上，还以为上了鬼车。

方想把大衣往上拽了拽，坐在靠近前门的座位上。

哐嗤一声。

车门关上。

方想看着沿路的风景。

他突然意识到车行驶的方向不对。

“师傅，16路换路线了？”

“没有，一直都这么开。”

司机的声音听上去粗糙且沙哑。

老司机啊。

真的老。

方想看向司机的侧脸，他的皮又糙又黑。

“这往哪走？”

他想着，自己难道做错车？

这车怎么朝城外开啊？

车速也在持续增加。

“这车，开向幽冥的黄泉路。”

“啥！”

嗖！

一道阴风兀地朝方想扑来！

坐在车前的司机回过头，张开嘴，口中的舌头犹如长蛇一般，朝他席卷过来！

“我去！”

方想神色微变，猛地向另一侧躲去。

哐！

舌头撞击在车身上，直接捅出一个窟窿。

车还在全速前进，风呼呼地往里吹。

“卧槽！纸车！”

方想脑海里想起胖子给他讲的“鬼抬轿”。

这尼玛是鬼车！

光天化日，鬼车怎么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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