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黄大人贺喜!”少年故意大声喊道。
那门房连门都懒得开,在里面说道:
“我们家老爷忙碌了一天,天还没黑就睡下了,特意嘱咐小的不能随意开门,以免打扰老爷休息。”
敲门的少年正是曹化淳,吃了闭门羹后无奈的跑到朱由校面前嘀咕了几句,然后拿着朱由校的玉佩再次与门房交涉起来。不一会黄府的正门和侧门具开,一家老小跪列左右高呼万岁。
此时朱由校早已脱掉披风,身着华丽的龙袍,左手握着剑柄,右手铲起黄克缵说道:
“太傅免礼平身吧,朕露夜来访一是要给你贺喜,二是顺道参观一下你的宅院。”
黄克缵起身后急忙走在前面带路,绕过屏风后便是一处很小的庭院,花草果木打理的井井有条。朱由校稍在院中停留观赏,黄克缵这才客套的说道:
“不知陛下亲临寒舍,老臣未能远迎,还差点挡了驾,实在是诚惶诚恐,望陛下赎罪。”
听完黄克缵的絮叨,朱由校已失去了观赏的兴致,径直走进正房,又开始打量厅内的摆设。这些家具和陈列算不上名贵且都已老旧,只是因为摆放得当收拾的干净才没有显得过于寒酸。
西侧临时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的饭菜还没有开动,原来是黄府正准备用晚膳,朱由校指了指饭菜说道:
“太师一向清贫朕是知晓的,只是今奉喜事为何不多添置几道硬菜?”
黄克缵见皇帝神情愉悦,言语中透露着关切之情,哽咽的说道:
“陛下每日不也是六菜一汤吗,老臣不敢僭越。”
朱由校见其他人都还在门外站着,黄克缵又是个礼仪周全之人,实在不想扯这些繁文缛节,一招手将众人引到屋内,顺势从怀中掏出那张一万两的银票,说道:
“这是皇后的一点心意你且收下,正巧朕也有些饿了,你再添副碗筷咱们边吃边聊。”
黄克缵见朱由校并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心知醉翁之意不在酒,连忙命一家人都围在桌前。朱由校见故人入座,假装平静的举杯说道:
“今日之事让朕想起在熊府的情形,只是那时熊总督还不知朕早已与月妃私定终身。如今想来朕应该是个无形浪子,这才让言官们议论纷纷,为此朕才决定天黑后前来道喜,借着这杯米酒祝太傅福寿绵长。”
听到皇帝的自嘲,黄府上下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纷纷举杯同饮,放下酒杯黄克缵说道:
“陛下礼贤下士乃世人皆知,与月贵妃的佳话更是家喻户晓。没想到今夜老臣也有这份殊荣,还受了如此厚重的大礼,真是三生有幸啊。”
朱由校心想这个黄五部真是只老狐狸,这是借着扣月的事为自己的孙女说媒,语言间竟然滴水不漏。想到这后不免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位恬美少女,只见她静若处子,脉脉含情。两人四目相对各自慌乱,那少女立时双颊飞红,低头遮羞,朱由校也是暗自叫苦不迭,急忙岔开话题说道:
“你不用谢朕,银票是皇后给的,朕不过是借花献佛。”
黄克缵听完欲将那枚玉佩送还,正待开口只见朱由校摆手说道:
“你且替朕保管着吧,说不定哪天朕还会回来取。”
说完摸了摸肚子,起身便往外走。出门前再次回头对视,一个含情脉脉,一个依依不舍,两情相悦羡煞旁人。
如此场景众人都看在眼里,各有盘算。离开黄府后俞定边伏在龙辇上,轻轻的说道:
“万岁爷,坐在对面的叫黄梦萱,是黄大人唯一的孙女,一直视若掌上明珠。臣听说此女容貌艳丽,出身望族,琴棋书画自不在话下,十三岁时便能歌善舞,不仅文采出众,还深谙茶道,有京师第一才女之称。”
其实朱由校早就和她有过几次相遇,只是没有告知身份,如今听得她的名字,心里暗道:
“梦萱,真是个名字,难怪每次见她时都有一种空谷幽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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