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成国公可是朝廷贵胄,平日里就是皇帝见了也要给三分薄面,朱纯臣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敢劫持自己,这才一时大意着了左战的道。他见冰凉的剑刃已经在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知道这是碰上硬茬了,假装哀求道:
“壮士身手不凡,胆识过人,本公佩服,不知壮士尊姓大名,在哪个衙门任职?”
左战知道他这是威胁自己,一边把扣月搂入怀中安抚,一边镇定的说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且知道扣月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就好。”
双方言语之间,俞定边点燃信号烟花,埋伏在四周房屋内的羽林顺时将熊府围得水泄不通。朱纯臣见这阵势方才认出左战便是当今圣上,慌忙跪地求饶。左战逐将宝剑入鞘,在他身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低声说道:
“跟朕抢女人,你够格吗?”
经过这个小插曲,左战的身份已经暴露,熊扣月自知左战不是凡人,却不曾想他还真是皇帝。回想往日欺负他的种种,没少拳打脚踢,跪地说道:
“臣女不知陛下天威,往日多有冒犯,还望陛下恕臣女无知之罪。”
左战之所以隐瞒自己的身份,就是怕扣月因为拘束而失了恋爱的随心所欲。爱情要是被贴上功利的标签,让谁心里都觉得假。好在自己临危不惧,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跟扣月的羁绊会更多一些,想到这里扶起她来说道:
“朕不是有意瞒你,你我初识本就是缘分,心中的情意比什么都珍贵。朕知道你是位贞洁的女子,你若不喜欢宫中的拘束,朕也不勉强。”
两人自觉尴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俞定边见状恰和时宜的走到跟前低声说道:
“圣上,骆同知回来了。”
左战知晓骆养性已将张嫣一家接入京城,本想前去探望,只见扣月梨花带雨,满脸幽怨。他生怕伤害了这个懵懂少女的心,便上前搂住扣月,一边吻干美人泪,一边柔声说道:
“朕是不是皇帝不重要,要紧的是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若是你愿意跟随朕入宫,朕可以给你写道圣旨,保证永远宠着你,若是负心你就和朕同归于尽。”
这话本是扣月所说,回想起来不免羞涩,她又怎么舍得跟左战分开,只是没想到戏谑之言成了现实。刚才她见左战冒死保护自己,心中早已非他不嫁,如今知道他的身份更觉得难得。只要他心中有自己,以后要三千佳丽又如何。
回到勤政殿,骆养性早已恭候多时,施礼后忙不迭把张嫣的资料呈上。张国纪本是祥符县的一个富户,家财殷实,但是乐善好施,在镇上的口碑挺好。大女儿张宝珠,七岁便知洗衣做饭、收拾家务,不仅女红做得好,也颇通史。长大后母亲亡故,张宝珠便亲自照顾几个弟弟妹妹,很是贤德。
左战看罢心中欢喜,被这个历史上有名的贤后所吸引。这件事已经超出了男女私情,直接关系到将来后宫的风气,甚至是自己的幸福人生。想到这些便命王安出面置办了一桌酒席,算是给张嫣一家接风洗尘。
鉴于白天的意外情况,俞定边提前布置了大量的羽林警卫。天色将晚,左战换上便装秘密出宫。此时张国纪一家正在客厅等候,听说是宫里来的人,不免战战兢兢。见到左战等人进来后,俯身行礼说道:
“草民张国纪一家叩见各位圣差!”
左战见自己的老丈人行此大礼,赶紧上前搀扶,恭敬的说道:
“老人家不必多礼,此番进京路途遥远,你与家人风尘仆仆,肯定受了不少颠簸之苦。今日设宴略表心意,权当是为你接风洗尘。”
此时的左战才十六岁,嘴角处并没有胡须,张国纪见他说话和蔼可亲,误以为是宫里的太监,客气的说道:
“草民乃山村野夫,承蒙公公亲自设宴款待,一家人受宠若惊,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公公海涵。”
众人闻听心中不免觉得好笑,暗自替张国纪捏了把汗。只见左战并不气恼,恭谨的将他扶到上座,又陆续请他的家人入座,这才举杯说道:
“老人家,一杯薄酒聊表心意,先干为敬了。”
张国纪一家见“公公”如此客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席间推杯换盏忙的不亦乐乎。宴会散罢,左战提出要看看张嫣,便在张母的引领下来到闺房。
只见红烛下坐着一位倾国女子,虽无言笑却也见三分灵动,静若处子,秀似芷兰。见到左战后起身微微施礼,落落大方的说道:
“小女子见过圣差。”
左战听罢如沐春风,心想真是美翻了,竟然忘了还礼。张嫣见他两眼含情,一时娇羞起来,低眉颔首,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将左战的心弦拨弄的砰砰直跳。浅浅的酒窝里挂着一抹红霞,似乎有一万种风情在里面。只是年龄尚小,身材还似含苞的蓓蕾待放在枝头,却更加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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