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一个人的到来,那就是剑皇沐春风。
据传言,沐春风于一月黑风高之夜,行至此处山间,那些潜伏此处的山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块自投罗网的肥肉,三两成群,加之熟识山地,不一会儿便将沐春风团团包围。
可沐春风却视若无睹,依旧自顾自的前行,这些山民哪里会有耐心,拿着匕首和长矛,就向着沐春风大喝而来。
岂料数十山民一哄而上却围剿一空,众人费解至极,忽的回头,却发现沐春风不知何时早已阔步而去。
众山民紧追沐春风,誓要将他埋骨此地,但奇怪的是,不论众人怎么追赶,依旧不及沐春风的脚步,他们速度减缓,沐春风便闲庭信步,当他们竭力狂追,沐春风便脚下生风,依然还是如此距离,始终无法靠近半步。
这些山民哪里见过如此光怪陆离的事情,吓得心胆俱裂,当即落荒而逃,却不想,所有人的身后全是那沐春风的身影,甚至整个山间都是沐春风的白色幻身。
那一晚,只有沐春风走出了山谷,欣赏到了山另一头的月色。
从此,山谷内再无匪患,也因这件离奇怪诞的故事,加之沐春风本有的威名,往来的商贾再也不会经过这地介险恶之所,宁愿走路径虽远但是安全的官道,而那些山民哪里还敢去剑神谷,加之官道修缮,鲜有商旅队伍途径,这些山民最后要么做了山匪,要么做了挑山夫。
但山民们从未忘却过那段“好日子”。
所以有一对老夫妇要走剑神谷的消息在山民之间不胫而走,同时一伙附近的山匪也已闻风而动。
剑神谷山口。
矮小挑山工牵着毛驴儿,沿着山径,终于来到了剑神谷附近,此地甚是荒凉,入山走了好几里,未见到一点人迹,唯有无尽的白雪。
那山路越走越窄,越走越荒,越走越静,四周的山麓也是越来越高,所经过之处光线斑驳,一片寂静,一声鸟鸣也听不见。
老夫妇二人贪看四周山景,如刀锋一般直挂云霄,人与之相比,好似沧海一粟,渺小无比,此等雄伟景致,就连老翁也是平生第一次所见。
忽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铁器磨地的声音,从远处稀稀拉拉的传来。
三人闻声,相互一望,矮小挑山工向着前方凝视,沉吟稍许后反倒停下脚步,将肩上货物放置在地。
“山匪?”老翁两眉一高一低,讶异不已。
“那我们......”老媪听老翁所言,霎时来了兴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静观其变吧,咱不是雇了帮手嘛。”老翁却按住了老媪,向着矮小挑山工努了努嘴。
老媪眼珠一转,嘴角扬起玩味笑容,回道:“嘿嘿,这事儿要是传到江湖上,绝对算是段佳话,一两银子就能请到顶尖剑客保驾护航,童叟无欺啊。”
“闭嘴!”
矮小挑山工自然听到老夫妇之间的调侃,但他的眼神却从未离开前方,而当他开口示意老夫妇禁声时,不远处出现了黑压压一片人影。
人影约莫二十人,手持长刀、长枪和铁杵,个头不高,皮肤黑得发亮,肌肉线条明显,必是长年累月的山间奔走,才能拥有如此健硕的身形。
这班山匪在此地界神出鬼没,专门潜伏在剑神谷附近,待那些挑山夫告知消息,便倾巢而动,那些告密的挑山夫坐享抽成,官差捕快虽有心剿匪,但苦于人手和精力,且山贼团伙喜在剑神谷一带游击,很多时候,当官兵到达时,早已人去楼空,因此当地府衙唯有听之任之,除非重大案情,比如朝中大臣的生辰纲或是皇杠一类的被劫,否则受害者唯有听天由命。
比如此间,“苦命”的老夫妇二人。
不多时,为首的匪头操着一口浓重的山话,来到三人面前一丈处喊道:“乖乖将你们身上的金银财宝献出,毛驴子也留下,大爷我今天心情不错,兴许会给你们一个痛快。”
匪头凶神恶煞,剑眉飞扬,黝黑皮肤下的青筋不停跳动,这种劫财造孽之人,往往说的话很诚实,说杀你,就一定会杀了你,绝不会食言。
“你什么意思?”
匪头已经放言,但那对老夫妇却不以为然,反倒一脸戏谑的看着他,更有意思的是,本是诱人深入的“内线”矮小挑山工,只是站着,好像听不懂他的山话。
“找死!”匪头大怒,以为这位矮小挑山工想要坐地起价,他可并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杀一些微不足道的山民,对他而言,如家常便饭一般。
但,今天这位匪头似乎出门未看黄历,他刚一抬手招呼身后众人准备一拥而上,岂料一根竹筒径直飞来,登时三位山匪应身倒地,苦苦哀嚎。
原本来势汹汹的匪头看傻了眼,而那矮小挑山工则是抬眼冷笑。
“就陪你们玩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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