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贩子立刻一鞭子抽过来,对俩小孩笑眯眯的道:“你们别看它脾气坏,但干活是没得说,跑得既快又耐用,不论是拿来耕地还是拉车都实用得很,它要是不听话了直管抽,抽多了它就听话了。”
顾景云对黎宝璐冷笑,“你舍得抽它吗?”
黎宝璐摸了摸骡子的脖子,再扭头看一旁丑丑小小的驴,纠结道:“可是驴太丑了,而且又懒,我们用它来拉车,你确定把行李放上去后还能坐我们两个人?”
顾景云沉默片刻,目光就不由自主的瞟向一旁漂亮且温驯的马上。
黎宝璐也看着马流口水,她师父可是常跟她吹嘘他以前有一匹枣红马,高大雄峻,奔跑速度瞬如闪电,可惜他被抓后那马也被瓜分了,只不知落在了谁的手里。
黎宝璐就一直梦想着能有一匹马。
顾景云见她恨不得扒在马脖子上,抽了抽嘴角道:“算了,那便买骡子吧,到时候若是驯服不了再卖掉买驴。”
马骡是母马和公骡交配后的品种,更肖马,因此价格也更贵,一匹要二十五两,驴骡则要便宜些,黎宝璐跟马贩子讨价还价后只需二十二两。
付了钱,再挑了一辆车,让人改造一下,刚好合适这匹骡。
因为要开始一段时间不短的旅程,黎宝璐还跑去买了一张大大的油布叫人钉在车顶,若是下雨,只需将油布放下就能挡雨,不用怕雨将车打湿。
等天色渐暗时,小两口总算是把他们出行的工具给弄好了,黎宝璐喜滋滋的驾着骡车回客栈。
刚买的骡子还算听话,乖乖的往前跑,但坐在车里的顾景云脸差点青了——被颠的!
黎宝璐毕竟没学过驾车,即便城里的路还算平整也还是颠得顾景云差点吐出来。
黎宝璐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连忙检讨道:“我明天就带着车出城练习,在正式启程前一定把技术学好。”
顾景云青着一张脸慢慢的点头,“前面路口停下吧,我还是慢慢的走回去好了。”
“……前面路口就超过客栈了。”
顾景云悲愤的下车,他绝对不承认自己不认路,而是被晃晕了!
顾景云青着一张脸进店,迎面就被客栈里的人山人海吓了一跳。
他耳尖的听见有人在谈论今天做的题目,还看见有的人因为意见不合勃然怒的与人争吵……
他意识到什么,转身就往外走,拉过正要进客栈的黎宝璐道:“我们从后门进客栈,拿些赏钱给伙计,让他瞒住我们回客栈的事。”
黎宝璐探头往客栈里看了一眼,同样吓了一跳,忙拉着顾景云往后门走,点头道:“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找伙计,你就呆在房里别出来了,我去街上给你买些吃的。”
黎宝璐是女的,只要稍作改装就不会有人认出她来,感谢男女大防,书生们不会盯着性别为女的生物猛瞧。
将顾景云送回房间,让他把门锁好,黎宝璐立即跑街上买了两碗馄饨和几包点心,这才返回客栈逮着一个伙计,让他照顾好她的骡子及瞒住他们回来的消息。
伙计看了一眼手里的一把铜板,拍着胸脯表示,“顾夫人放心,有我在,宵禁之前不会有人想起顾公子的。”
黎宝璐就松一口气,拿了食物回房。
用过晚饭,顾景云听着下面的喧哗呆在屋里,颇有一种任外面风雨满楼,我自煮茶观鹤的闲野舒适感。
黎宝璐捧着一杯热茶舒服的感叹道:“明儿我们早点起床出门吧,要是让人堵在房里怎么办?”到时候这么多人她肯定挤不到顾景云身边,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顾景云点头,“不过经过今天晚上,大家应该会冷静下来。何况院试成绩三天后便公布了,也不久。”
顾景云想的不错,考生们经过一晚上的激动讨论,第二天都冷静了许多。
没办法,因为大部分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有一部分人干脆睡到了晚上,经过连续三天的考试,大家本来就疲累,昨天晚上又是讨论答案,又是喝酒争辩的,早把精力透支了,今天还能醒过来就不错了。
而顾景云则一大早就陪着黎宝璐出门练车了。
黎宝璐先回牛市请教了一下马贩子,将驾车的注意事项全部记下后才出城。
其实驾车就是与自家骡子的沟通经过,让它行随心动,如臂指使,黎宝璐就算成功了。
骡子的确很不听话,一出城看到广阔的地方撒开脚丫子就要跑,黎宝璐紧紧地扯着缰绳,她也不打它,直接扯住它鼻子上的缰绳狠狠地一压,直接把骡子压得前腿跪地。
骡子扬起脑袋嘶吼,黎宝璐运起内功,两脚分开稳稳的站着,手再用力的往下一压,直接把它脑袋拽下……
如此往复七八次,骡子知道争不过黎宝璐,这才慢慢听话。
但它依然会时不时的造反,黎宝璐要做的就是与它比耐心和忍耐力,每次它发脾气时都克制住脾气,直接把它压跪在地上,让它动弹不得,让它屈服,久而久之,它便能明白不能乱发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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