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从小院的后门离开后,端庄女子款步走到了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下,透过那些叶子看着漫天飞舞的桂花,忽然露出了一丝不舍与痛苦,她自言自语道:“一切都让它过去吧,我也是要到了走的时候了。师傅,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上了那个男人的当。可是,我到如今却依旧想他。”
唉叹了一声,女子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很快,一曲低沉婉转的妙曲传出。
杨天寿,正是随小七和潘大林逃回来的那名士卒。他伤的很重,不过这几天的治疗下,回复的不错。
赵玄心就站在杨天寿面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士卒,赵玄心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道:“杨天寿是吧,你很勇敢。”
杨天寿长得很朴实,眼角略有一些皱纹,那不是年纪大的问题,而是经常出没在山林、校场训练等处,风吹日晒留下的。嘴唇有些干裂,肤色黝黑,只是一双眼睛却透着明亮和坚毅。
第一印象,赵玄心觉得不错,这个杨天寿如果不是卧底,那么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大人,小的给您见礼了。”杨天寿显然有些惶恐,想要起身。
赵玄心摆了摆手,笑道:“你身上有伤,不必多礼。对了,我问问你,那么多人都不敢来,为什么你偏偏跟了回来?”
杨天寿听了,嘴角一阵抽搐,眼中露出了一抹狠厉与悲哀。这一切都没有逃出赵玄心的眼睛。
杨天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最后重重的一拳打在床上,背后的伤口又一次崩裂,鲜血流了下来。可杨天寿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而是恶狠狠地道:“不瞒大人说,小人本来就是这永兴县的人。我父亲、祖父做生意,经常在口外,后来赚了许多钱财,回到永兴买了田产,宅子,一家人过得很好很富足。”
说到这里,杨天寿叹了口气:“哎,谁知道,王明看上了我们家的宅子和田产,又,又看上了我刚过门的妻子!可恨啊!三年前,他借着要选青壮去北边服兵役的名号,强行将我送去了军队,我的祖父一时激愤找他理论,却被他以咆哮公堂的罪名打死了!”
赵玄心皱眉,他知道王明就是王知县,便道:“你可是独子?”
杨天寿点头道:“大人明鉴,不是小人不敢去服兵役,只是我大宋有律条,独子可免除兵役。我其实并不抵触军队生活,虽然以前读书,可能上阵杀敌,也是我的心愿。只是祖父、父亲却是不允许。”
小七在一旁连忙问道:“后来呢?”
杨天寿钢牙咬碎,道:“后来?后来我中途休假回到家中,竟然发现我们的家被王明占了!田产地契全成了他和他侄子的了!更可恶的是,我父亲被他下了大狱,最后折磨而死!母亲气不过,一头撞死了!”
说到这里,杨天寿全身颤抖,双拳紧握,声音仿佛是地狱的恶鬼般:“我的妻子,被王家那一对禽兽叔侄糟蹋了!上吊自尽了!呜呜呜呜呜!”说到这里,这个五尺高的强壮汉子,痛哭流涕。
冯小七也是眼红红的,潘大林则是我这刀柄,想要去拼命。相反,赵玄心却极为冷静,淡淡的看着杨天寿,直到他不哭泣了。赵玄心道:“原来如此,你后来没想过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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