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人豁然而笑:“谢谢妹妹的宽慰。或许这就是做了娘的人的心,什么情,爱,恩,都如浮云般皆可统统放下,唯独拗不过儿女们的安好。佛家说,儿女是前世的债主,今世来讨债,我深信不疑。”
“不是人人都有这福气,有这样可爱伶俐的债主来讨债的。”
玩笑间,我笑了,惠贵人也笑了,气氛很是投契。
惠贵人起身,拉住我的手辞别道:“好了,我叨扰妹妹够久了;若再不走,想必要和皇上御驾撞见。就此和妹妹别过,等您身子大好些,我在领着盛安亲自登门告谢。”
“芳华苑随时欢迎。”
我回应间,正欲唤唤雪来替我送送惠贵人,不想她拦下了。
“不用送,免得被过多人瞧见,又嚼出什么舌根来。”惠贵人还未迈出步子,突然又回头对我说到:“妹妹,你多留意些凤仪殿的动静。我走了。”
搁下话,惠贵人就如清风过境般,快步走出了我的金缕阁;而我靠在那儿,对惠贵人离去时的提点,百思不得其解。
这话里的意思,是让我防着些皇后?
可思前想后,这里面却是矛盾丛生;越想越不对劲,进而忘了时间如何流逝。
“你家主子可醒了?”
脑中那份痴拗劲,忽然被一男子浑厚的声音打断,我错愕地扭过头,就见慕容曜一脸又惊又喜又担心地朝我疾奔来。
人刚落榻边,慕容曜就跟瞧诊的大夫,把我浑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个遍,生怕我缺胳膊少腿似的。
“可有什么地方不爽利的?脸色怎么这般白?咦,额头怎么有些发烫,是不是受凉了?”说着,慕容曜更来劲:“唤雪,赶紧去太医署传朕口谕,把太医宣来再仔细给你主子过个脉,我不放心。”
“别去。”被他闹嚷一阵,稍回过神的我阻止到:“不就是呛了两口水,没那么娇气,皇上你这话下去,非得把这宫里搅得天翻地覆。”
我见唤雪犹豫不定地杵在原地,我剜了慕容曜一眼,径直朝那丫头挥挥手,示意退下去忙自己的去。
我道:“盛安公主胡搅蛮缠的小性,我这下总算找到出处了。”
撩开丝被,我正准备下榻活动活动筋骨,不想慕容曜又犯起紧张。
“我看你才犯小性。乱动作甚?”
“闷!”我没好气地回了句,示意他挪挪手腾路:“你试试在这软软的榻上窝近一天,没病都要窝出病来。我想去窗边透透气,准嚒皇上?”
“准。”
话回答的干脆,人行动更麻利,慕容曜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朝窗边走去。
“我在你这儿,就是奴的命,你说了算。”
“呃。”我额角一抽,没好气地回敬到:“要是让你那些臣子知道他们的天,对我个后宫小女子如此低声下气,我定被拖出去沉塘。”
慕容曜顶住我的额头,评到:“贫嘴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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