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北燕,这等奴隶由户部奴籍司统辖管理,并登记造册,若无特殊恩典,终身难脱其贱籍。
这类奴隶,要么由奴籍司定价公拍,要么由皇帝亲自恩赏,服役对象通常为门阀氏族,且禁止私下买卖。
怀疑至此,我略抱憾到这事间的美中不足:“芳姑,你老恐怕这次在阴沟里翻船,白使了银子。”
“这,这——”芳姑似乎明白了我的提点,可仍不甘心:“没这么巧吧!”
我微微笑:“可能就这么巧。她在你那的一纸卖身契,十有**是废纸一张。”
芳姑顿怒:“杀千刀的,我可是花了六百两雪花银!可恶的王六敢算计老娘,回头我便揭了他的狗皮!”
“芳姑消消气,气也无济于事。”
她老恼气是自然的,可如此难得遇上这么个妙人儿,即便是个来路不明的官奴,我也要照单全收把人留下。
我顺势补上招:“我估摸着,这两天就有正主上门要人。届时你便回了他们,说人是金刀侯府带走了;想要回,上侯府要去。”
芳姑慌了:“三姑娘,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给侯爷惹事!要是真跑去侯府要人,老身还有命活嚒?使不得!”
“我说使得便使得,这女子我要定了。若外祖父差人问起,芳姑你如实禀报便可;有我在你前面顶着,天塌不了。”
我笑了笑,由着芳姑自己去犯愁计较去,蹲下身,我手指挑起这女子消瘦的下巴,又带着欣赏目光打量上对人容貌。
稍许,我淡然攀谈到:“你既然沦落到这般田地,想必该经历的苦已经经历过了,姑娘想不想好好反击一把?”
可这幽房内,久久后,除了芳姑那长短不一的怨叹,没多余声响。
芳姑叙到:“这妮子心跟浇了铁水凝了似的,进了映月馆就未曾开过口,什么软的硬的都试过,没用!我都有些怀疑她是哑巴。”
芳姑的抱怨我未做理会,一直盯着手边的女子,而她亦是还看着我;从她空洞眼神中那丝丝细小变化,我尔尔一笑,再次挑起她的说话欲。
“活着,要么把这痛苦自己吞,要么让你的仇人尝,姑娘你怎么选?”
“你是谁?”
忽然她眼睛中一道晶亮聚集,幽幽地冒出这么句。
“这妮子,这妮子!”
芳姑俨然不相信我居然把这女子问开口,怕她一惊一乍的举措吓退了这女子的情绪,我当即出手阻止住芳姑。
我从容回应到对人:“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那个可以助你了却夙愿的人。”
“天下没有好心人。”她审视了我半天,沙哑地回应到。
“这话说得极是,天下没有好心人,只有可利用之人。”我笑了笑,不惧污脏地为她理了理乱发:“也许对他人,你只是个下作供人玩乐的贱奴,但对我而言,你是万金难求的无价宝。好好看清楚我的脸,再想想原来的你,你会明白自己的价值所在。”
我和她间没有镜子,可相互审视间,却有种越来越契合的感觉;而我知道,这种契合度越大,对我成事越有利。
半响后,我再次加重语气:“现在我要你一句话,姑娘愿不愿意跟我走?”
“愿意。”
回应幽冷而决绝,她的神色不再空洞如前,而我处变不惊,怡然而笑。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