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例外,而且让你给撞上了。”收敛了恣意,我正声回应到:“幸好我是许过亲的人,要是换做其他女子,霍兄这话怕是难收回了。”
“噢。”
他一声似感怀似释怀的感叹,我也没品出个味道来,顺势抹过喃喃到:“性子这般单纯还扮什么生意人,漏洞百出。”
他微微一怔:“姑娘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我自个捣鼓。”心惊间,我立马换了话题遮掩:“对了霍兄,先给你报个讯,你所托之事或许有望头。”
听了我这话,霍子陵顿时来精神,但期待间看我的眼神,渐渐地有了迟疑。
他道:“或许?姑娘,这个或许中有太多变数,在下想要个确切,成或不成。”
“霍兄,急功近利可不是好事。”
霍子陵是个将才,但从这几次接触中看来,是个欠缺城府的人。
我提醒到:“我这或许,可比你先前走投无路来得强。”
幸亏霍子陵的死脑筋不是那么劲,细细品了我的话半响,他问到我:“四郎愚钝,望姑娘不吝赐教。这个或许的转机在哪儿,金刀候是否给姑娘传递了什么讯息?”
“这个嘛。”我支起身,走到潭边净了净手,悠然自得地说到:“我外祖父的态度,从本心上出发,还是很敬重霍子陵将军这位少年英才的。”
甩了甩双手上的水,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倒映出我浅笑盈盈的脸。
“大化,南陲边境这几年的安宁,乃是北燕和大历同心御敌,共筑抗敌防线换来的;小化,北燕离不开我外祖父的坐镇,大历离不开镇南将军的稳固。而如今这条防线上大历出现了溃洞,一旦被南夷逮住机会突破,那无论是北燕还是大历,将是一损俱损的局面。由此看来,霍兄还觉得我外祖父是官马调配上从中作梗的角儿吗?问题得找根因,我这或许中,所指的问题可能出在你们大历上。”
霍子陵微微凝眉,细想片刻,有了结果。
“姑娘旁敲侧击的根因,是指我大历朝堂顾相亲夷之举吧。”
我点点头,道:“既然霍兄能领悟到这一层,余下的自然不难顺藤摸瓜。这事拖泥带水至今未有一个定论,责任双方都有,但更大的问题在于贵国国主听信佞臣,态度摇摆不定。没有人愿意帮助一个倾向自己敌人的盟友,我个养在深阁的女子都能感觉到这事的不妥,更何况是北燕朝堂的文武百官。这事和做买卖没差别,对方没有十足的诚心,谈和难如登天。”
看着山谷满目的苍翠,我的心渐渐定下来,思路也越发清明起来。
“两国相交,贵在坦诚。再者,北燕和大历唇齿相依百余年,如今一方有难,我北燕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您是霍将军的心腹,此番深入北燕之行定感悟良多,如何堵住我北燕子民幽幽之口,如何让北燕君民之意上达贵国国主天听之耳中,想必不用我多言了吧。”
末了,我转身对霍子陵轻盈一笑:“态度决定一切。”
他微微沉思片刻,似有开悟,颔首相谢道:“多谢姑娘指点,四郎受益匪浅。”
“彼此,彼此。”
我转身之际,笑得更加爽朗。
霍子陵的受益匪浅对于我而言,是一个挑唆的绝佳契机,这预设了一出大历傀儡国主容舒玄如何对抗权臣顾家礼的好戏,我心中甚是期待。
“姑娘。”
我正喜上眉梢间,忽然霍子陵在身后唤到我。
我扭过头望向他,面色作疑:“唔,兄台还有何指教?”
以为他还有什么未通透之处,不想他的话题倒是出乎我的意外。
“姑娘先前告知在下的名讳‘李淳’,想必是一时兴起的假名吧。如今你我患难一场,不知姑娘是否能坦诚以告?”
我畅笑在面:“真亦假时假亦真,一个名字而已,霍兄何必如此在意?重点是,不管我是李淳还是宋淳,我都是在实打实的帮你。”
我的真名于霍子陵,太不合时机,再者,人得时时充满神秘感,下次再见才有期待感与新鲜感。
沉淀气氛间,远处山谷中忽传来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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