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曜放松了些力气,修指顺势挑着我的下颚将头扬起,凝看了许久,在我鼻尖上轻轻点了下。
“万事讲究循循渐进,你先想办法拽住我的心,那你想要的名分,也会有的。”
这话,意味就深了。
我本是意气人,受不了慕容曜这拐外抹角的激将法,顺着他还未落下的手,在他手背上狠咬一口。
可他只是面色微微有吃痛,却不见撤手,生生忍下我这一口狠咬。
完事,我立上威:“好啊,既然皇上把自个都赏给我了,我岂有推脱之理?今儿就给你做个记号,好让你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两排血浸浸的牙印,慕容曜放在眼前细瞧了半响,满意富足,笑意更胜先前。
“天下间,也只有你一人敢如此胆大妄为;不过你这牙印,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何况面对这带着痴傻劲儿的北燕天子,我此刻严重怀疑他有受虐倾向。
我恼道:“慕容曜,有时我真觉得你是个疯子!”
“你狠得下心,我疯得起劲,咱们正好凑一对。”
眼含春带俏地朝我一眨,跟我闹起了皮。
我心塞的紧。
“皇上闹够没?闹够了,我想去梳洗下,折腾的热!”
“准了。”
顿时,我背间束缚一松,得了自由。
跟猫儿般敏捷,我翻下凉榻,头也不回地冲出金缕阁。
什么叫棋高一着,等我泡在花瓣浴中放松郁结心情时,蓦地而至的慕容曜,让我瞬时明白当时他那句“准了”背后的含义。
少了个字,慕容曜“看”准了偷香窃玉的机会!
我一边遮羞,一边佯装镇定:“皇上是不是太急性了?请出去。”
慕容曜半蹲在浴桶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地拨弄着水面花瓣,含笑不露地说到:“我倒不急,就怕你无聊,所以过来陪陪你。”
“不需要。”
毕竟他占上风,我处下风,我得拿出耐心应付他,免得引火烧身。
他眉眼弯弯,笑似皓月:“你不是想知道霍子陵来我北燕的目的吗?正好,我们聊聊这个。”
慕容曜,你太会挑时候了吧!
虽心中警惕不下,可我心中的确有好奇,进而暗暗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他悠悠自道:“霍子陵之所以来我北燕,或许是与去年大历那场瘟疫有关。”
瘟疫?
我顿时皱起了眉心。
我手下,也有不少人在大历中走动,但从未听说闹过什么瘟疫。而瘟疫这事,可谓是老天降祸,动则牵扯成百上千条人命,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无?
可看慕容曜的反应,却不像在说谎。
我于是更纳闷了:“恕淳元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大历境内有闹瘟。”
“是马瘟。”
从容一答,慕容曜支起身,在桶边绕走了一圈后回过头,脸上有了正经之色。
他道:“去年年关,大历境内一场马瘟席卷,致大批马匹无端死亡,连霍子陵麾下的骑军营战马也无一幸免,损失极惨重。淳元,以你的聪慧,不会不明白这场马瘟对大历意味着什么。”
倏地,我花容遍布惊色。
我当然清楚!
大历这些年,之所以能屡屡遏制南夷的进犯之心,是因为有霍子陵坐镇南境;而霍子陵最擅马战,其训练出启元军更是骁勇善战,令南蛮闻风丧胆。
但如今战马没了,这情况就等同上战场上丢了剑,乱箭丛中丢了盾牌,活生生把把自己的短板暴露在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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