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不剩几个小时了,回家还得吃饭洗澡,明天最迟10点出门,关捷感觉他完了。
他喝了口水,牙齿砸吧了两下,为了明天的懒觉痛定思痛,盖上盖子就把卷子抽了出来。
路荣行嫌重,没有在路上带水的习惯,这会儿看他喝水,也觉出渴来了,伸了下手说:“我喝一口。”
关捷顺手给他了,另一只手把书包往地上一丢,靠到椅背上去看题目,他先熟悉一下,把能蒙的先蒙上。
路荣行接过杯子才发现,杯壁侧面印着竞赛班的字样,敢情也是学校发的。
里面剩的水不多,但还是温的,路荣行一口下去喝到了一堆碎碴子,他将渣子收在牙根下,将杯子正回来说:“你杯子泡的是什么东西?”
关捷正在脑子里配“5u4h2s4”,闻言头也没抬:“菊花。”
路荣行听说是菊花,把嘴里的花瓣渣咽了,又往杯筒里瞅了瞅,看见底部沉着几朵绽开的白菊,就是泡的时间长,花瓣已经发蓝了。
“你不是说菊花茶味道怪,”路荣行拧上盖子说,“不喝的吗?”
小时候秋末无聊,他们会去田埂上摘这个,用袋子提回来给家长晒干,泡几朵冬天降火喝。
关捷就不肯喝,他觉得味儿冲,泡的水又跟尿是一个颜色,不过这种家养的还行。
“不喝不行了,”他说风就是雨,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假装放松完了一次视力地说,“最近看黑板有点糊了,门口摊上的老板说喝这个好。”
路荣行觉得他这个对症下药的思路真是别出心裁:“那你可能是近视了,喝菊花有什么用,你应该去配眼镜的地方查一下视力。”
“再说吧,”关捷就不爱进药店医院之类的地方,敷衍地说,“也不是老糊,就有时候,跟我坐的位子也有关系,我刚从前面调到倒数第二排,还没看习惯。”
“那也该注意了,”路荣行想起黄灿对非近视眼的仇恨,“近视了好像很麻烦。”
关捷想起他姐,冬天出门进门都得擦镜片,动不动还得换度数,确实是麻烦,听进去了大概有3秒钟,把压在卷子上的脑袋往上拔了一截。
但拔了也没什么用,因为车里的灯亮度不够,不过关捷看得挺认真,垂落的睫毛都很少动弹,侧脸隐隐透出一股专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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