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与垂头不再说话,心里却十分难受,家里本来就有两个护卫看不惯自己受小姐看重,今天又有那个女人说出来的那句脏话,这些人会怎么想小姐?
武恒一面让小姐回房休息,一面带着夜与回了房间,问了他的药酒在哪儿放着,帮着给取出来,又问道:“用不用我帮忙?”
夜与摇摇头,“谢了,我自己就行。”
说着脱下右胳膊上的袖子,拔了药酒瓶盖倒些在伤处就揉起来。
“云家的护卫武功应该都比我们高,你以后要注意着”,武恒在桌子边坐下来,这么提醒道。
“我知道”,夜与垂着眼皮,说话时有些漫不经心的。
武恒知道这小子心思重,便又道:“你别多想,这段时间先好好休息。”
夜与想了想,点头称好,他不能让小姐的名声因为他而受损。
乐轻悠等大夫过来看了看,确定夜与的胳膊只是脱臼,好好休养两天便没事了,她才去后院看这些日子整理出来的那些小盆栽。
提着两个花篮蔷薇盆栽回到前院,她就跟武恒交代:“以后若是云家那位四小姐过来,不用让她进门。”
武恒疑惑了会儿,才明白小姐说的上午来的那位云三小姐,当初听外老太太说过一句,那位小姐该是行四的,只是大夫人坚持嫡庶不一起排行才被称为三小姐的。
他笑着答应道:“好,小人记住了。”
乐轻悠还想着等哥哥们回来后要跟他们说一声,尤其是二哥,让他千万别被卢氏那个舅母用糖衣炮弹给哄住了。
这位云霓小姐,自家还真消受不起。
乐轻悠自认好性,还从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就是以前的乐轻玲,也没让她这么讨厌,云霓还真是帮她打破了一个记录。
如果不是显得孩子气,乐轻悠都想嘱咐哥哥们以后不要跟云霓说话。
“以后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跟轻悠说话了”,裘氏怀里抱着已经闭上眼睛睡着的儿子,低声跟女儿说话,“你再是想给那对儿母女上眼药,也不能这么明显,那表小姐可不是个傻的。”
云霞笑道:“女儿只是担心真给大娘把婚事促成了,若是云霓嫁到乐家,她们又要起来了,娘就是有随儿,以后也不会太好过。”
父亲对大表哥的看重,她是知道的,甚至弟弟出生前,还有过继大表哥的意思,就是现在家里有了弟弟,父亲对大表哥的看重也没少半分。
“我儿放心,这婚事,卢氏凑不成”,裘氏起身把儿子小心地放到床上,盖了小被子,再回到座位上坐了,才继续道:“若是她想把云霓嫁给你大表哥,且还是前两年提出来,你爹很可能就会赞成。现在啊,你爹他是连提都不会在人家跟前提的。尤其是你二表哥,人家到底有个四品知府的舅舅,咱们家虽然有钱,跟人家匹配,到底差了些。”
云霞这才放心,刚要说吃个酒酿甜点吧,外面就响起乱糟糟的声音,她让丫鬟出去打听,片刻后听了丫鬟的回禀,她正喝茶,顿时一口都喷了出去。
“你这孩子”,裘氏责怪,递了手帕给女儿,“这有什么好笑的,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不算什么,还要跑到别人跟前耀武扬威,被打了,也活该。”
云霞擦擦嘴,“父亲最疼的就是她,不会去给她出头?”
裘氏一颗颗地剥着松子,笑道:“你爹可也疼那位表小姐,三小姐这个暗亏是吃定了。”
云霞有些不信,就嘱咐小丫鬟留意卢氏那边的动静,等到父亲回来,对云霓被打的事儿也给了句“自己不自重如何怨人动手”的评价时,云霞瞬间对母亲就极为佩服。
……
黑沉沉的夜中还满是繁星,京城里的家家户户几乎都亮起了灯光,灯火辉煌的贡院在一道道浑厚的擂鼓声中吱呀一声开了门,两列京畿侍卫手持红缨枪鱼贯而出,随后出来的则是捧着金榜的主考官。
金榜是这些考官在昨天批改完所有文章后连夜誊写出来的,前十名的策论文章也送到了宫里,把这金榜贴好,他们这些在贡院待了二十多天的考官就能回家休息了。
此时,贡院外的墙边已经挤挤挨挨地沾满了人,或是各府里派来的下人或是亲自过来的寒门学子。
侍卫们把这些人往外面赶了赶,才有两个侍卫过去揭了金榜,然后踩着木梯子刷刷地把金榜贴了。
金榜一贴好,侍卫们就都走了,人群也在这一瞬间涌了过去,要不是那金榜贴在两人高的地方,这会儿肯定被人挤人地给蹭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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