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路中央的几辆马车才走过去,路上乱了一阵儿,慢慢地恢复了秩序。
外面的议论声不停地传进车里,有不知情的在问:“刚才是哪家贵人啊?”
有见惯这场面的说:“那是长公主府的马车,应该是郡主出去游玩了,这些日子经常在这条路上过呢。”
从乱嚷嚷的人声中听到这句话,乐峻问方宴道:“小峻,长公主府很威风吗?”
方宴出身在京城,应该对京城的人事比较了解。
“皇上很信重长公主,长公主府便也是威风十足”,方宴说道,神色间却是淡淡的,这位长公主一直想压过他外祖母大长公主的威风,从他记事起,这昭阳公主就十分高调,朝堂上京城中,哪哪儿都有她的传闻。
“皇上为什么会信重一位公主?”因在自家车里,乐轻悠有疑惑便直接问了出来。
一直生活在偏南乡镇中的乐巍和乐峻从未听过任何皇家秘辛,这时也显出几分好奇。
方宴看了乐轻悠一眼,目光温柔,笑意碎碎,“具体的我不清楚,只是听说那昭阳公主为皇帝登基出过不少力。而且皇帝和昭阳公主是一母同胞,关系很好,我还在京城时就有传言说,皇帝立储是要看哪位皇子能得到那位明珠郡主的青睐,好像是皇帝为了感谢昭阳公主,定要让她的女儿当皇后的。”
乐峻惊讶不已,摇头道:“怪不得长公主府威风如此。只是如此……怎能保证太子的品行?”
方宴漫不经心的,“这我们些许外人就管不到了,几百年来朝廷更替,不是这家便是那家,只要这片土地不被外族占领便好。”
乐轻悠不由赞许地看向方宴,他没有那种忠于一家一姓的思想,很好也很难得。
虽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轻轻这么崇拜地看着自己,方宴还是忍不住坐得更直一些。
乐巍和乐峻都是比较认同方宴这句话的,但皇家之事并非他们一家之事,而是天下事,皇帝竟把立储和一个女子的婚姻联系在一起,这明显是给皇家内乱挑出一个很大的引子,皇帝的威严在他们心中再次打了一个大折扣。
乐巍突然问方宴道:“小宴,你要不要回以前的家看一看。”
毕竟他是侯府世子,京城里认识他的人肯定不少,日后方宴参加会试,被人认出来,若是拿着一个“不孝”的名声说他将会是很大的麻烦。
乐轻悠也看向方宴,方宴对她笑了笑:“在那对夫妻眼中,我恐怕早就死在外面了。不用去,大哥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认出我拿不孝说事。”
“会试在即,还是小心些好”,乐巍见他对以前的家人那么反感,便只这么说道。
乐峻道:“小宴离开京城五六年了,就算遇见熟人,想必对方也不敢立即确认的,只要坚持不人就行了。再一个,考前我们闭门读书,不去交结其他考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嗯”,乐轻悠想起之前哥哥们被牵连到舞弊案中的事,也不希望他们在考前参加什么宴会了,“我在家给你们做饭,哥哥们再埋头苦读一个月。”
“考前参加那什么宴会文化并没多少用,比较亲近的,都是同年考中的进士们”,乐巍笑道,“只是这段时间就要辛苦轻轻了。”
乐轻悠摇头,“我也喜欢照顾你们。”
乐巍三人见她说得如此认真,都忍不住笑起来。
说笑间不觉时间流逝,马车停了下来,光海在外面道:“三位少爷,小姐,到了。”
这是单门独户的一间小院儿,门口正对着一条只容一辆马车的巷子,巷子大约二三十米长,两边也没有其他人家,最近的邻居还在巷子外,巷子口种着两株柳树,十分地清幽宁静。
乐轻悠从车上一下来,看到这景色就十分满意,“光伯,这个地方可真好,很贵吧。”
“小姐的玫瑰糕、玫瑰露挣了那么多钱,还舍不得这一点?”光海一面从车上搬东西一面笑着打趣,跟着又道:“也不算贵,前前后后地花了三千多两,我看这儿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便自作主张给买了下来。”
“光伯买的好,我也很喜欢这里”,乐峻笑道,“旁边没邻居,过来时还见经常有差役到这边来巡查,安静又安全,很好。”
“二少爷说的正是”,光海一手提着一个包袱,过去打开了朱漆大门,“这小院儿也不小,还有个后花园和一个小园子,小姐不是爱种花草吗。这地方足够了。”
听见这话,本就很喜欢这个地方的乐轻悠更加开心,迫不及待地跟在光伯身后进去查看他们在京城的这个家。
一进大门是一片蔷薇花墙,绕过去是一片空地,两边种着几趟花,尽头是个圆拱门,拱门内就是个正房厢房俱有的小院儿。
乐轻悠数了数,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五间,足够他们兄妹和一起过来的几个护卫住了。
小院儿东南角是厨房,厨房旁边有一口井,厨房内明亮宽敞,各种厨具都备得齐齐的,靠墙放着的一溜儿瓷缸中盛满了各种米面。
水井偏左的方向是个通向后花园的小角门,乐轻悠在厨房转了一圈,便穿过那个小角门,来到此时只有一片青绿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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