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背老头一听这话,嗤笑一声说道:“自元狩四年汉大将卫清、霍去并率骑兵深入漠北大败匈奴以来,匈奴被汉军吓破了胆,伊稚斜单于逃到漠北,致使“漠南无王庭”。可是伊稚斜未死,哪来的乌维当家?莫不是木镇儿公主看了匈奴国的那位小王子,便自以为是的给立了单于之位,需知帝王之家,今日不知明日事,谁做王还不一定呢,何况一位小小的王子!”
木镇儿被老头奚落的面红耳赤,腰间的宝刀已经出鞘,指着老头叫道:“别人不认得你,我可认得你,身为汉国平乐监,号称汉国国师的介子傅,你跑到我楼兰国来做什么?”
介子傅眼中精光一闪,转而笑道:“小老儿一介书生而已,什么平乐监不平乐监的,来楼兰自然是游学来了,你看我现在盘缠也用光了,靠说书挣个酒钱而已,公主就别为难老小儿了!”
木镇儿嘴角一扬,“既然游学,也该有个书生的样子,你如此羞辱一个楼兰国的公主,却要让我不难为你,你这不是属鼎锅的,单一面么?自巫蛊之祸以来,你们这些大儒们不该是夹着尾巴做人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张扬了?”
介子傅怒道:“住嘴,你这话可敢在大汉天子面前说吗?”
“放肆!”没等木镇儿说话,身边两位扈从一左一右向介子傅抓来,散指成爪出手极快,显然伸手不凡。
介子傅更快,在两人抓到之前,身体向后飘了几步,避开两位扈从的一抓。
“啧啧,漠北双熊什么时候甘愿做楼兰国的鹰犬了?”介子傅说道。
两位扈从并未说话,我却眼前一亮。
介子傅这轻松的往后一飘,需知身体后跃比前跃要困难的多,而这位老头手臂不摆,腿关节不弯,只凭脚尖轻轻的一点便能向后滑行,这位汉国的平乐监居然是个高手。
“很厉害?”黄馨儿轻声问。
“那么高!”我比划了一个山高路远的手势。
介子傅似乎听到我俩说话,眼睛余光有意无意的向我们瞥了一眼。
木镇儿怒道:“想不到曾经以舌杀匈奴的平乐监大人不但口才好,原来还是武术高手!”又吩咐两名扈从道:“杀了他!”
同时门外传来一些动静,显然这位公主外面也有人。
我暗自摇头,呵,娇蛮任性的木镇儿,难道她不知道杀一位汉国的官会带来什么后果?
两位扈从抽出刀来正要下死手,却不料介子傅转身一跳,有意无意的点在我面前的那碗酒,然后破窗而出,“老小儿不是那闲来无事之人,就不赔小姑娘玩耍了,告辞!”
木镇儿一跺脚:“你们这群废物,给我追!”
漠北双熊也不脸红,听到命令追了出去。
刚才店里的酒客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此时众人不由得吐出一口气,店小二跑到门口看了一眼,转身回来叫道:“好了,没事了,神仙打架不关我们什么事,咱们该吃吃该喝喝!”
店里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黄馨儿笑道:“可惜了一场好戏。”
我回道:“可惜了我一碗酒,不过,这场戏还没有结束,咱们换个地方继续观看。”
结了账,我跟黄馨儿顺着介子傅离开的方向向西而去。历史确实有傅介子这么号人物,不过不知道跟这位介子傅是不是同一人。
我把疑惑告诉黄馨儿,黄馨儿道:“我又不是历史专业的。”
得,我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男人不该在女人面前吹牛比的,否则会自食其果。
鄯善城并不算大,此时应该还不是楼兰的国都。出城西行十几里,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我们找到了介子傅。此时的他境况并不是很好,被漠北双熊在内的十几位好手围住,四周还有弓箭手。弓箭是那种两头向外弯曲的反曲弓,此时好像还没有出现弩。不过这种来自吐蕃的反曲弓在汉代已经普遍使用,成为军队统一配置装备。
木镇儿站在一处高点,喊道:“介子傅,赶紧束手就擒,不然别怪我的手下刀剑无眼!”
介子傅的马头琴内藏一柄剑,琴头就是剑柄,琴身为锤,右手剑,左手锤,刀光剑影中不忘呵呵一笑:“听闻楼兰国当归的妹妹木镇儿公主蛮横不讲理,小老儿无非说了几句实话,却要对我赶尽杀绝么?”
木镇儿道:“谁说要赶尽杀绝了,只要你放下武器,我必不怪你顶撞之最,可饶你不死!”
介子傅又是一声“呵呵”,“小老儿可信不过你哦,我可不想变成刺猬!”
漠北双熊其中一位喊道:“公主,您不知道,这位介子傅大人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人称……”
这位还没说完,介子傅一脚踢在他的肩膀,把他踢出去好几米远,“我去你母亲的,打个架啰里啰嗦,你漠北双熊身为汉朝子民,却跑来这里做起了鹰犬,老夫都替你们丢人,老夫在江湖的匪号,连我自己都快要忘喽!不过你们非要让老夫想起来,我也不能不给你们面子不是?”
说完,介子傅眼神一变,手中的剑和锤子又变成了琴,两根琴弦重新挂起,“‘两弦琴魔’这个名字好久没用过了!”说着手指往琴弦一拨,神情肃穆,就像一位演奏家要开始演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一弦劈山尽!”
就见一道犹如剑气的东西从琴弦而出,直劈向漠北双熊二人,漠北双熊匆忙间将身边之人拉过来挡剑,人腰斩但剑气未减,接连被坑了几个队友之后,漠北双熊才得以脱身。
木镇儿见此情景大骂道:“你们两个狗奴在做什么!”
而脱身之后的漠北双熊不顾木镇儿在身后怒骂,竟然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去。毕竟性命最值钱,说什么也不好使。
木镇儿恼羞成怒:“放箭,给我放箭!”
“二弦断江流!”第二句话从介子傅口中轻轻地说了出来,一声音爆之后,周围弓箭手无一生还。
介子傅微笑着看着木镇儿,木镇儿满脸的惊讶,却强自镇定说道:“我是楼兰公主,你敢杀我?”
介子傅呵呵一笑:“老夫从不杀女人,不过,毕竟打打杀杀本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就应安守本分,在家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就好,您说呢木镇儿公主?”
木镇儿扭头就走。
“等等!”介子傅喊住木镇儿。
木镇儿身形顿住。
“把刀留下!”介子傅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木镇儿恨恨的把刀扔在地,跺跺脚离去。
望着木镇儿离去,介子傅叹息一声,口中说道:“出来吧!”
我以为是说的是我,还未起身,却从树跳下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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