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搏上了性命,不管不顾地疯砍眼前的敌人,郝永忠仍然红着眼睛对敌人狂砍,披头散发犹如地狱里的恶魔。
眼前敌人的势头不减,三个方向的友军也越来越近了,“堵住他们!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也必须要将敌人全歼!绝不能放他们过去!啊!杀呀!”
郝永忠的声线沙哑,身上的伤口很痛,流了很多血,邓凯则比他还惨,因为他是在敌群中混战,两人却始终都没有倒下,只是身边的战友都却越来越少。
但是无论还剩下多少人,邓凯都越战越勇,郝永忠也始终都没有将敌人放过去。
包围圈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与邓凯混战着的和想要从郝永忠这边突围的清军渐渐都被围杀了。
何洛会声嘶力竭地呐喊着,“靠拢,全部向我靠拢!”
邓凯的高喝声也终于可以被郝永忠听见了,与郝永忠不过百米的距离。
最后一波进攻,何洛会眼中的景物却是晃动的,他的血流了太多。
黄昏的战场,仿佛已经褪去了正午的喧嚣,秋风干涸了大地的血迹,尸体犹如雕塑,和大地背景融为一体。
刀枪,战旗,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的插着,破碎燃烧的战旗一面面垂下头去,无力摇晃着。
一队队明军的骑兵端着长枪,在战场上来来回回巡视着,骑马在高处,更容易发现尸体的异动,如果有装死的,便会打马补上去一枪。
还有一队队步兵排成一道道散兵线,按个把尸体踢翻过来,也有的会补上一刀,天浪说了,不留活口,是为了祭奠,为了复仇。
一个时辰之前,郝永忠的脚下踩着一座小山,那座山都是清军的尸体堆积起的,想要将他跨过去的,都死了,而尸体又统统横亘在后来者的面前。
山越堆越高,可清军还是没能逃脱出去,别以为这是命运的不济,上帝为你关上了门,却不料最悲催的是,他还把所有窗户也都给钉死了,密闭的空间内,是何洛会的哀声。
依靠着一颗树浑身不能动弹的何洛会终于止住了咳嗽,他身上的伤口很多,最重的一刀是被郝永忠从腋下贯穿至胸腔,为了刺入的更深,郝永忠竟然在他护腋与胸甲之间的缝隙将刀插了进去。
肺部受了重伤,嘴角也咳出了血,何洛会却是在笑,他笑自己的下场,“呵呵,活该!”
笑容是那样惨淡,眼神空洞的看向天边的云彩,“大丈夫活该战死沙场,马踏横尸,虽死犹荣。”
郝永忠又站在了他的面前,何洛会彻底败了,郝永忠抿着嘴看他说出刚刚那句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嗯,说得好,大丈夫可以手提三尺剑,立功万里外,可如果能与佳人一起浪迹江湖,宝剑,怒马,鲜衣,岂不更是痛快?奈何你们区区十万八旗,却非要觊觎大明,你不会再立功万里外,而是要葬身万里之外。”
“你”何洛会疑惑的看着他,“你,能否放了我,让我回家?”
“你觉着呢?我可以放了你,不过要看你愿不愿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咳咳咳,”何洛会虽说不信,可想起能够回家,内心还是不自觉地激动起来,便又加剧了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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