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佐的部队火炮齐备,是以轰击骡子山的炮火很猛烈。
不过好在李成栋的坑道修得挺认真的,以至于清军就算一排炮弹打过来,也未必能伤得了几个明军。
炮火过后,便该是攻打山头了。
刘良佐把一碗凉茶仰着脖咕咚咚一饮而尽,一只大手在胡子上抹了抹,然后非常豪迈地喊了一句:
“弟兄们,封侯拜相就在眼前,给我上,杀了明朝皇帝,赏千金,封万户侯。”
霜露重了,天气凉了,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让人有种透过皮肤凉凉麻麻的感觉,就像天浪落在刘良佐身上的鞭子。
飒飒秋风,秋天的夜空总会是放晴的,月亮又大又圆,朦胧,幽静,却散着荧光。
月朦胧,鸟朦胧,终于一弯残月月芽变得越来越窄了。
刘良佐苦苦进攻了骡子山近十天,他白天进攻,天浪晚上下山骚扰。
时间渐渐来到了九月末,在一个满天繁星遍地蛐蛐的空灵的夜晚,驻扎着十几万大军的清军大营,竟然被骡子山和瑞华山上的天浪给真正偷袭了一回。
事情发生的太快,刘良佐和洪有德也差不多一样,这晚先是吃了饭,喝了酒,然后纷纷走进帐篷找了个漂亮的江南女人开始耕耘。
把个娇滴滴的江南女子狠狠折腾了一番,几次都难以承受了,他这才又想起了让那女人帮他先净身,然后再洗脚。
当然他所谓的净身是纯粹的擦拭身体,不是真的把自己给阉了,只不过他所有的步骤都是反着来的。
正双脚插在水盆而里让女人给他做足底按摩呢,门外喊杀声响了起来,刘良佐本事大,闭着眼都猜得出是被偷营了,只是没猜出来偷营的到底是清军还是明军。
他猛然从床头摘下刀,拿起放在床边的行刑刀,抬脚便向帐外跑去,还把脚盆乒乓一声踩翻了。
酸酸咸咸的一盆洗脚水全都泼到了床上,他两只黝黑肥厚的脚丫子也忘了穿鞋,来到帐外竟然还踩了一脚的钉子。
这是他睡前特意让亲兵撒在门口的,为得就是不让敌人不声不响的钻进来,可千算万算,他到底没想过自己也可能会出去。
还好吧,这些都难不住他花马刘,呲牙蹦跶着拔掉了脚心上的钉子,他目光的焦距全在闹得最欢的一处营区。
“弟兄们跟我上啊!见一个杀一个,一个不留!”李元胤是第一个冲进清军营盘的,身后跟着数千他亲自挑选的士兵。
天浪夜夜派人去清军大营闹腾,没想到十回假的掺杂一回真的,成功骗过了早已对夜里出现的各路牛鬼蛇神早已免疫了的清军。
李元胤的夜袭杀人不多,却炸毁了清军的十几门红衣大炮,还引爆了几十吨的火药。
他们的兜里也都揣着一些大钉子,到了大炮跟前就把钉子摸出来,用刀背一顿乱敲楔进炮眼儿里,从此这门炮就算废了,都不用炸掉。
只是红衣大炮不行,那玩儿意儿炮眼儿太大,必须得炸。
清军一夜没睡,还死伤了一千多人,第二日,斜阳映朝霞,刘良佐一身黄色镶红绵甲,高耸的大红的盔缨在阳光下抖着精神,细看之下黑眼圈却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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