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浪心里很急,一直等到老妪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伸出干巴褶皱的双手抓住天浪的胳膊,天浪才终于放下心来。
那老人家却哀求道:
“大人啊,我这老不死的没什么要紧,没事儿的,老太婆斗胆只求大人一件事,不知大人能否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啊?”
见老人面露祈求之色,天浪怜悯之心更甚:
“老人家,有话请直说便是,但凡能办到的,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
老人一听这话,苦苦转过脸去,一双老眼透过云彩,渗出咸涩的泪水,等回过头来时,眼泪已被她偷偷用手背擦干了。
“大人啊,实不相瞒,老妪还有一个儿子和儿媳,我祖孙本是随着他俩一同逃难来的,却不料路上遇到了同乡的恶霸,王员外。
他见我儿媳有些姿色,便起了歹心,更是在官道上当着众人的面前行抢啊,掳走了我家媳妇!”
老人有些愤愤,说话时呼吸也不顺畅了,她起伏着胸口,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我儿子见自己媳妇被夺,当然不肯,便要与那王员外拼命,可无奈王家势大呀,狠狠打了我儿子,我儿子只要追上去,他们便打,又将我与孙儿推搡在路边,最后连我家媳妇和我儿子,一起被拖走了,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才让大人看到了我们一双无依无靠的孤儿老妇。”
“竟有这种事?”天浪眉头打成了死结,眼中尽是熊熊怒火。
“大人啊,您既是官身,老婆子就求求您,求您多派些人吧,千万要帮老婆子把我儿子和儿媳找回来。
老婆子不敢想还能治那王员外的罪,可我求求大人了,我只求能让我儿子和儿媳活着回来便好!我老婆子下辈子给大人您当牛做马了呗。”
天浪恍急缠住她,“不必这么说,老人家,您说的这件事是为官者分内之事,不过你说的什么王员外,嗯,可否再把他的情况说详细些呢?”
天浪咬着牙呀,又喃喃了一句,“小爷还真是好几天没杀人了,大刀正饥渴难耐呢。”
等着老人家的述说,天浪扯起嘴角,露出悠远而轻蔑的笑容,铁蛋儿刚好捧着饼子过来要给奶奶,被天浪冰冷的语言和表情吓到了。
见老人一时激动,无法组织语言,天浪便又换做一张笑盈盈的脸,附身抚摸着铁蛋的额头问道:
“铁蛋,你能找到那个王员外,让阿叔帮你把你爹娘救回来吗?”
铁蛋听说能救回爹娘,心里一激动,吧嗒一声,竟是把饼子掉到了地上了。
全卫国蹲下身扶着铁蛋儿的头,又冲着天浪讪笑着,像是怕铁蛋的举动使得天浪不高兴。
“嘿嘿,爷,您起得早,小的们一时来不及吃饭,带上些干粮路上垫吧垫吧,见着孩子着实可怜见的,便把干粮给了他些个。”
天浪点了点头,轻轻恩了一声,还告诉全卫国和张福禄,身上若带着银子便留给她们,全卫国和张福禄便把带着的几两银子都拿出来给了老妪。
铁蛋儿没有再去捡饼子,只是看向天浪,试探地问道:
“阿叔,那个王员外一家也来到了柳州,只是他在城里有大房子住,铁蛋和奶奶路上一直偷偷跟着他们,可是那座大房子,他们不会让进的,阿叔能进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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