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明军西洋炮手操控的精准异常的炮火,终于迫使各路清军全都放弃了追击。
洪有德在天浪身后大骂不止,天浪却鸟也不鸟他,掩护着百姓最后全都进了城。
当最后到达朝京门的朱天浪进了城,城门关闭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
而此时合江门与达道门里的老幼妇孺早已响起了一片片劫后余生的痛哭声。
“别让刚刚进城的百姓们乱跑,把三个城门的百姓全都集中起来安置,供给他们柴米。”
天浪刚回来便对着邓凯说。
“喏!”邓凯答应了一声。
“还有,马上派出锦衣卫,对入城百姓挨个盘查,尤其是咱们所在的朝京门,这里可都是壮年男子,行动要快,还要担心有人反弹。”
天浪其实已经确定,逃奔朝京门的壮年男子之中,一定有当兵的。
掩护他们撤退是,自己便从他们奔跑时的步伐和躲避炮火的经验中看出来了,普通百姓绝对不会如此有经验。
而天浪之所以要亲自掩护朝京门方向的百姓,除了因为这条路途最远最凶险之外,其实也是在防着洪有德给自己下木马。
“万岁?”邓凯抬起头看向天浪,似乎很不理解,可随即便一脸豁然道:“为臣明白!”
正面的交锋才刚刚结束,天浪马上便和洪有德进行了一场暗战。
要想盘查这些百姓其实一点都不难,只要让所有人先自报家门,而后再一起相互指认。
洪有德虽然狡诈,可他也并不比天浪高明,否则也不能和天浪斗了这么久却屡屡总是他被天浪追砍的节奏。
城头很快出现了一群被绑缚起来的百姓战战兢兢被推搡着出现。
他们全都被刀枪逼着贴着垛堞露出上半身,天浪痞痞的一只脚踩着垛堞,手里还拿着一个铁质的大扩音喇叭。
天浪还很调皮的把扩音喇叭当做望远镜,在孔洞里先找到了洪有德的位置,然后用喇叭冲着他喊道:
“洪有德,你在受难百姓里掺得沙子朕全都帮你摘出来了。
你是不是还妄想让他们趁着天黑帮你偷偷打开城门,然后你便可以兵不血刃地闯进城里来洗劫一番了呀?”
洪有德一脸黑线地看着城头的朱天浪磨牙,朱天浪则是阴恻恻一笑继续道:
“不过你想多了,就你那核桃大小的脑仁儿,还想在朕面前使用间谍?
你能算计到朕的可能,应该会比你的脑袋遭雷劈的概率还要低一些,劝你别再撩拨洒家了,还是趁早回去洗洗睡吧,或是洗干净了等待被雷劈。”
洪有德气得狠狠攥着拳,天浪又道:“哦,不过等会儿再睡也不错,朕也有个节目想让你也来欣赏欣赏。”
天浪一侧头,示意一群刽子手们可以开始了。
而后接下来的一幕便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了,天浪竟然将被揪出来的三百多名间谍一个接一个的砍掉四肢和头,然后将碎尸像扔垃圾一样丢到了城外,又向城下渐渐堆积起的尸体上泼满了猛火油。
手里举着火把和大喇叭,天浪诡谲地笑着在喇叭里喊道:
“呵呵,洪有德,好看吗?接下来,洒家再请你看烟火!”
火把被天浪惴惴扔了下去,尸山上的猛火油瞬间着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窜起浓浓又令人恶心的黑烟,间谍们的尸体全都被天浪焚毁了。
天浪的手段,竟然比孔有德的还要凶残。
看到那一幕惨像,闻着四散开来的炼尸的焦臭味,让洪有德满心的无力感。
天浪的手段又一次震撼了洪有德怯懦的灵魂,可他不肯承认现实,他却也只能气得一蹦三尺高,用以掩盖自己内心的惊慌。
这家伙精心策划了好几天的发财主意,结果只换来三百多具变成骨灰的尸体和自己的一阵恶心和心悸。
下午没想好是否还继续攻城,他目前更需要一种方式来解压。
吃过午饭,喝了六七壶散白,这才愤懑地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孔有德感觉那一轮红日就像是时刻准备照耀自己的伟岸光环。
他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绝对不该被朱天浪的小伎俩气得七窍生烟的对吧?
于是因为欣慰自己终于控制住了要去拎着板砖去全州城墙低下磨牙的冲动。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大进步,于是他便又有了小得意和比较天浪的优越感。
洪有德摸着下巴上自己并不习惯窜出来的小胡子,有些心痒难耐了,便一头扎进了帅帐旁边儿那个关押着近百名女人的大大的帐篷。
帐篷四周的守卫见恭顺王又来了,全都会意的内心躁动了起来,这种看不到摸不到只能听声的煎熬对守卫们也是一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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