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见禾曦对自己也不隐瞒,便道:“小主心善。”
禾曦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往常他来看诊,都是说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何时也会多问一嘴了?
禾曦隐隐觉出了什么,便问道:“陆太医好像是和往常不怎么一样?”
陆川道:“自然是不一样,从前,只当小主是主子,现在当小主是小主。”
这话已然是十分的明朗了,禾曦心中一喜,若是有陆川在宫内帮衬着,许多的事情必然要方便了许多,她隐隐的觉得应该是高远和他说了什么。
她缓缓的露出了一个发自真心的笑意来,道:“不过,无论如何,有件事情,我倒是要跟你说”
陆川微微的蹙眉道:“什么事情?”
禾曦道:“白才人前几日来跟我说,让你提防着魏忠良,尤其是最近宫内,怀孕的妃嫔甚多,要小心才是。”
陆川有些不信的道:“魏忠良虽然为人不好,但是十几年了,都没有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
“那是从前,从前他只是皇后身边得宠的太医,但是现在,他是丞相的亲家,是安国郡主的父亲,有些人啊,一单有了一些东西的加持,这性子可就大不一样了。”禾曦淡淡的道。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是,魏忠良早就不一样了,只是他们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陆川也知道,能让禾曦亲自来跟自己提醒的,自然是不同寻常的。
他应下了,又嘱咐了禾曦一些简单的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但是未等到陆川遇见了什么事情,冰泉宫便出了事情。
这日,禾曦正在殿内交着拓跋麟背书写字。
拓跋麟一字一字的跟着读着,三四遍,虽然那字还认不全,但是也勉勉强强的能顺下来了。
禾曦一脸的欣慰,窗外的阳光洒下来,好像有一双温柔的小手,不断地轻抚上了禾曦的心,软软的,带着一丝丝静谧的美好。
禾曦正想着,看着拓跋麟抬起头来道:“母亲,为什么好久都没有见到父皇了?”
禾曦缓回神道:“怎么,你是想你父皇了么?”
拓跋麟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道:“嗯,虽然父皇很严厉,麟儿有时怕怕的,但是麟儿还是想念父皇。”
禾曦拿起自己的帕子,将他不小心滴在身上的墨汁擦了擦道:“你父皇忙于国事,况且,麟儿,日后,这宫里面,你要有很多的弟弟妹妹出生,或许你父皇便不会那般关注你了,但是你要学会适应知道么?”
拓跋麟的小脸沉了下来道:“母亲,是不是因为我得生母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我才不被父皇喜欢”
禾曦听后脸色大变,之前白芷在自己的面前提及此事的时候,她都会呵斥,更何况现在这话竟然传到了麟儿的耳中,让她如何能安定下来?
她缓了缓声气,柔声道:“是谁跟你这么说的?”
拓跋麟有些畏惧的看了看禾曦,他从小便生性敏感,仿佛那察言观色的能力,就是天生的,他怯懦的看了一眼禾曦,见到她面下隐隐的铁青,便知道自己可能是说错了话。
他道:“母亲,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禾曦心疼的拉过了他道:“说错话的不是你,是说出这话的人,告诉母亲,是谁跟你这么说的?”
拓跋麟垂下了小脸,道:“不是谁跟着我说的,是我偶然间听道嬷嬷跟着一个宫女说,皇帝现在有了嫡亲的孩子,就会不喜欢我”
说着,他不禁有些委屈,开始落下泪来,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不断有泪水掉下来,禾曦忙拉过来哄道:“好孩子,没事,她们都是乱说的,来,你看”
说着,她将拓跋麟抱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拿了立在笔架上的一个狼毫笔,舔饱了笔,手腕翻覆间,一个“麟”字便出现在了纸上。
拓跋麟小声的哭泣着道:“我认识这个字,这事我的名字。”
禾曦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你的名字,那你可知道,这个名字母亲取得时候,在想什么?”
拓跋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禾曦盯着那个字轻柔的道:“麒麟乃是祥瑞之召,况且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要做好你自己,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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