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子时,一个黑衣人才从萧奈的房中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消失在夜幕中,不见了踪影。
笃笃笃雕花木门被轻轻的叩响,门外的婢女轻声的道:“小姐,王爷回来了,此时正在书房和先生们议事。”
萧奈神色一喜,连忙对着铜镜理了理原本就并不凌乱的鬓发,然后打开了门,快步的朝着书房的方向跑去。正好遇见从药庐出来的高远师徒,瑞安在前面提着灯笼,打着哈欠说道:“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王爷竟然把我们都叫了起来。”
高远面上不动神色,脚下的步子却丝毫不慢,一巴掌打在瑞安的头上,催促道:“快点走,王爷今晚进了宫,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别磨蹭!”
瑞安冷不丁的被打,委屈的扁扁嘴道:“我知道您是担心禾曦小姐,不过我说师傅,我看禾曦小姐聪慧的很,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夜色笼在高远的脸上,虽然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是一头银发却随着风轻摆着,他的心猛地一沉,沉到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中,一个小小的孩子都能戳中他的心事,可她为何却一直不懂?
书房内,众人在激烈的探讨着什么,萧奈才踏进院子中,便听见了大声的喧哗,她止住了脚步,月七上前见礼,轻声的道:“王爷请了众位先生议事,现在恐怕没有时间见小姐,夜深了,小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萧奈隐隐的听见了禾曦的名字,脚下不停,一直朝着门的方向走去,月七拦住,萧奈却冷声道:“原在南疆时,也没有这么多规矩,玥哥哥和我父亲议事时,我都可旁听,更何况几个谋士,给我滚开。”
萧奈心中有火气,语气中带着嚣张的气焰。俨然是高高在上的女主人的姿态,月七欲言又止,只能后退两步,站回廊下。
萧奈站在门前,未等到推门进去,便听见里面有一人言语激动的道:“王爷,那孩子对于我们来说可以算的上是制胜的棋子,大历的皇长子,就算不是皇后娘娘所出,至少也能打压兰丞相或者是许尚书的势力。您万万不可妇人之仁。”
“在下也觉的陈先生说的对,这对于我们而言是个好机会,何不好好利用!”另一个声音也赶紧的附和道。
萧奈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孩子,什么孩子?玥哥哥的为人她是清楚的,父亲也曾经赞玥哥哥是个最会把握时机,审时度势的人,若是按照这两个人的说法,那个孩子真的这般重要的话,为什么不好好利用?
想要推开门的手垂落了下来,她心中有一种直觉,玥哥哥是因为禾曦,才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的。
她蓦地转身,月七不解,方才还想要硬闯,现在怎么要走,萧奈死死的咬住嘴唇,轻轻的道:“方才的事情是我莽撞了,这里毕竟还是贤王府,不是南疆萧府,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月侍卫见谅,今日的事情还请月侍卫不要告诉玥哥哥。”
萧奈本就张的温婉可人,性格又娇蛮任性,此时这番做派,倒是像极了做错了事情的小妹妹,月七也是从小跟在拓跋玥的身边的,自然对萧奈也是十分的熟悉的。
他连忙恭敬的拱手道:“小姐严重了。”
萧奈行了半礼,算是道了谦,就离开了这处院落。
瑞安看着萧奈这么快就从书房的方向过来,忍不住的道:“这萧小姐大半夜的跟着折腾什么呀。”
瑞安就是个什么都爱说的性子,原本在南疆的时候,日子过得舒心倒是还好,自从进了这京都,束缚变多了,这话也就多了。整天像是个小老头一般,老气横秋,唉声叹气的。
高远理也不理,只是快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这贤王府拓跋琛可是搜罗了天下的能工巧匠来打造,无论是假山园亭,还是花廊水榭,都是能叫得大家名字的,气势恢宏磅礴,没有一处不透着奢靡繁华的气息,唯独这处书房,是按照拓跋玥的意思打造的。
除却几颗傲然挺立的松柏,和一处普通的石桌,院中便再无其他,走过了圆月拱门,直觉眼前的一阵淡雅,犹如万花从中独独盛开的一多白莲。
瑞安最是喜欢这处,只有这里会让他有一种回到南疆别院的一种自在感,他并未随着师父进入书房,而是自己在院子中走来走去,月七倒也喜欢这孩子的脾性,也不管,由着他四处闲逛。
一夜便这么过去了,合欢殿内,拓跋琛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禾曦娇柔美好的睡颜,她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着,显得十分俏丽。
拓跋琛就这般看着,忍不住,凑上前去想一亲芳泽,禾曦却好像被拓跋琛的气息弄的痒了,一下子缩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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