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侯可是嫌弃我武夫鲁莽,见识不足?”杨维桢笑道。
“我嫌弃地是你鼾声如雷,太有大将气魄了。”萧宝英笑道:“此番持节,萧某何德何能,竟得两位文武大贤相助。先生,我的镇北将军府,尚缺一名长史,还请先生屈就。”
陈瑜一拜:“君侯美意,怀瑾愧领了。只是怀瑾心中别有一番计较,欲往辽东一趟。幕府诸职,本为收拢河北士心,长史之职,不可久空,还请君侯再议。”
“先生急往海东,莫非已有破敌之策?”萧宝英问道。
“君侯慧眼。怀瑾心中确有谋划,只是谋策易,行策难,此行辽东,也正是为了实地勘测,是否可行。若谋划可行,归来之时,自会与君侯,郑国公一一详解。”陈瑜含笑说道。
“如今是二月初,先生轻装简从,独往辽东,想来四月应当能够返回广阳郡。我于兰陵侯会乘此时机,重振败军士气,至少整肃一万精兵,若计策可用,当即便行。”杨维桢说道。
“如此,恐怕时日太速、兵将太寡。”萧宝英皱眉说道。
“肃慎小国,纵然得胜,元气已伤。此时骄气未去,元气未复,正是用兵之时。”陈瑜解释道。
“越千里而伐人之国,贵精而不贵多。何况先生既知辽东河北时局,也定然晓得大战之后,河北暂时也无力重开大战,其谋划需兵定然不多,一万锐卒,绰绰有余。”杨维桢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先生了。此策若成,先生当为首功。纵使不成,先生勿急,你我于广阳郡中,慢慢谋划亦可。”萧宝英拱手为礼。
谋划既定,萧宝英、杨维桢一行人离了小陈庄,自去祁县县衙休息,还需要赶赴太原,接见大小官员。陈瑜料理家中诸事,便要独自起行,前往辽东。
唐绣有些不舍地拉着陈瑜的衣角,说道:“大郎去了长安、二郎至今生死不知、三郎也不在,如今你也要走吗?”
“我去辽东,既是去收拾三郎的烂摊子,也是亲自去找二郎的消息。”
“可是我担心啊,我怕你……”唐绣欲言又止。
“我你还不知道,这辈子遭遇过多少突如其来的大灾大难,最终不还是一一化解,全身而退吗?你呀,就放心吧。你可得撑住了,家里这么多人,还都靠你照应着呢。”
“可上次你不是在太原陈家被拘住了好些天,要不是三郎……”
陈瑜笑道:“正是因为我之前在太原陈家被关了好些天,现在我才这么有把握前往辽东。”
唐绣面色大变,说道:“你的意思,莫不是……”
陈瑜以手点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心里明白就好。你以为,我去辽东,真的是感念君臣际遇,奋不顾身?你以为,我去辽东,收拾的,只是三郎的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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