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慎人那位黑翎冠的敌将和陈昂对拼一击之后,来不及调整,直接冲向了陈翔。
噹——“陈翔毫不客气,挥刀砍向了那名敌将,却被格挡开。
来不及遗憾,又一骑肃慎人从陈翔左侧略过,抽到砍向陈翔。陈翔侧身闪过这一击,挥刀而出,却砍向了另一个想要从陈翔右侧略过的肃慎骑兵。
来不及惊讶,左肋一道火辣辣地疼痛,不知何处伸出来的一只长矛划破了护身的衣甲。
来不及恐惧,奋力挥舞起手中的钢刀,招架、劈砍,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仿佛要迷住了眼睛,却来不及擦拭。只有不断机械性的挥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肃慎骑士从身边略过,略作一击便擦肩而过,这连绵不绝的锋刃撞击声,仿佛一首永远演奏不完的歌曲。每时每刻陈翔都感觉到,下一刻自己就有可能被不知道那里来的一把刀砍死,被哪一只矛捅穿。然而,每次陈翔都撑了下来。最终,跟着自家这位兄长,陈翔透阵而出,是幸运的活了下来。
当然,这也许未必是幸运,哪怕从眼角的余光也能看出,陈昂的那杆巨型马槊肆意挥舞,犹如蛟龙出海,上下翻飞,无数肃慎骑士被扫落马下,践踏而死。勉强撑过一招的,也早已虎口酸痛,四肢乏力,面对迎面而来的陈翔,哪里还有致人死命的力气。可哪怕如此,这些肃慎人的攻击在马匹的速度加速之下,依旧是凶险万分。
“糙,这他娘的才够劲道。”陈翔用力的啐了一口血沫,忍不住爆了粗口。
什么士族风仪通通都扔到了九霄云外,之前胸口挨了一下,哪怕是自己侧过身子卸去了大半的力道,胸口还是有些发闷。这时候只有这些战场上带劲的粗口才能够宣泄出那种紧张刺激的余悸。
陈昂笑了笑,关切地问道:“还行吗?”
“行,怎么不行,我都砍了四个脑袋了你说行不行?话说,我这算是为大周卖了一回命了吧。”陈翔大口喘着气,笑着说。陈昂扭头向后看去,老军候的将旗也透阵而出,依旧飘扬。
“走。”陈昂召集着跟在自己身边的骑士,向老军候所在的方向汇集。一番冲锋过后,太原屯骑和肃慎骑兵的阵列都是乱糟糟的。虽然遭受的意料之中的阻击,但是经过一番冲阵,很明显可以感受出来,敌人骑兵的数量也不算多,只要太原骑能尽快完成队列,尽早发起冲锋,驱赶或者击败这只部队后再度救援,并非难事。毕竟,此处离开桑丘已经不过数里,旦夕可达。
正在太原骑简单整队的时候,肃慎骑兵乱糟糟地簇拥着,又从西边冲了过来。老军候见状,不再迟疑,发布命令,再度冲击。
双方的第二次交手,情况明显不同。对于陈翔来说,一个最明显的不同就是,自己受到的压力小了很多。混乱的队伍和人马之间的自相挤压,让骑兵交错时连绵不绝的压力减小了很多,能够更加从容的回气、挥刀。
当双方再次交换场地集结的时候,汇聚在老军候旗下的太原骑只有不到一千,而汇聚在敌方那位黑翎盔将领的身边的骑士就更少了。当然,并不是说其他人都战死了,只是在混乱的战场上,其他人都脱离了队列,跟不上节奏,三三两两的散落在战场上混战,他们也无力影响主战场的结局了。
再来一次冲击,肃慎骑兵就彻底崩溃了,这样我们简单地收拾战场之后,还来得及支援桑丘大营。而攻击桑丘大营的肃慎人,失去了这只骑兵的翼护,在攻营过程中突然遭受骑兵的突击,必败无疑。这场战事,就翻盘了!老军候喘着粗气,擦拭这染血的长枪,在心中默念。
远处,那名肃慎将领还不肯死心,号召着身边渐渐稀少的骑兵,再度向太原骑发起冲击。
可惜了,老军候想着,挥起了手中的马鞭,就要下达攻击的命令。
啪!马鞭落地。老军候呆呆地凝望着东方,一片红光悦动闪耀,仿佛是晚霞的火烧云,一直要烧到天边。
那里,是桑丘大营所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