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候怎么了?老军候是真军人。”
谢玉成轻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杨玄羽脸色铁青,抬头望天,双手环抱,不停地用手指叩击臂甲。
“又来了,一把年纪了,还耍小孩脾气。”
“我不是耍脾气,就是不想当那样的将军,太累,太假,太虚伪。”
“呵呵。”谢玉成嗤笑道:“这就是为什么人家都戏称,说我谢玉成是神武军大统领,而你杨玄羽是我手下的头号的冲阵裨将。好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就继续这样吧。我不管你,不费心做这个恶人了,如何?”
杨玄羽负气,扬长而去。
谢玉成用手揉了揉眉心。“太累,太假,太虚伪?还说不是小孩脾气,要知道,身有负担,怎么可能不累呢?正如战士纵横万里奋勇厮杀的背后,又哪里少得了民夫的肩挑足运,负重前行呢?”
神武军左右卫统领之间的这场龃龉并没有延续太长时间。三日后,当这只部队进驻抚远,饮马辽河之时,谢玉成却望着涛涛南下的辽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失败了。他没有像自己预想地那样,成功地将肃慎部的主力拖在辽河西岸。肃慎部落凭借出乎意料的果断和坚决,逼退了骚扰的大周骑兵,将主力带回了辽河东岸,烧毁了浮桥,如今正在和大周的部队隔河相对。
他失算了,他没有料到肃慎会这么果断地放弃抚远故城,这座战略要地。这意味着对方放弃了扼守抚远故城,切断大周远征军水运补给线的打算。这原先是朝堂庙算中最为担忧的一种情况。所以在部队的调度和逼近上有了疏忽。
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是杨玄羽。
“你放心把,浮桥的修复不是难题。晋王的大军离我们不到五十里了,汇合之后我们自然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强渡辽河。如今我们拿下了抚远城,已经完成了预先计划的任务了。”杨玄羽小心翼翼地说。
“两军会合后,我会去向晋王和定兴侯述职,如实陈述我贻误战机的罪过。”
“这种战场上的决断,那能够求全责备。再说我的方略也不一定对啊。”杨玄羽讪讪地说。
谢玉成瞥了他一眼,笑了。
“你以为我在和你赌气吗?我不是你。我必须得和定兴侯说清楚自己和肃慎对决的得与失,来作为下一步作战的参考。若为了隐藏我一人之过,让三军可能遭受更大的损失,这非我之愿。”
“眼前,是强敌啊。忽都部的首领,忽而都,似乎是被称作草原上不落的雄鹰是吗?雄鹰啊,确实是,一击不中,远彪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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