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就两个人,还是去向前探了三十里,到了之前预定的土丘?”
“是的。”陈翔此刻正在大营内,恭恭敬敬地回答神武左卫统领,谢玉成的疑问。
“你总不至于告诉我,你们一无所得吧。”谢玉成开了一句玩笑。
大周军队中,有一些不成文的惯例。大周以左为尊,又以禁军为尊。所以身为禁军的神武左右卫比起两郡屯骑的地位要高,当然,实际上人数也远远超过。而在神武左右卫之间,左卫的地位又高于右卫的地位。虽然杨玄羽身为将门之子,又封了爵位,但是军中商议之时,四位统领之间,还是由身为神武左卫统领的谢玉成主管发问。
陈翔低下头,说:“我和吴楷二人翻越土丘之后,赫然发现,前方扎下了许多的营寨。大致估计,至少能安排上万人马。而且前方有许多游骑来往哨探,盘查严谨。我二人估计无法获得更准确的情况,也不敢久留,星夜返回大营,前来报告诸位将军。”
是的,此刻陈翔正在中军大营的议事帐中,向神武左右卫,太原屯骑和雁门屯骑的各位高级军官,汇报此番侦查的结果。
说着,陈翔从怀中掏出了一幅简单的地图。
“这是我根据一路上的亲眼所见,用炭笔绘制的简易地图,请诸位将军过目。”
谢玉成让侍卫接过地图,端详了一阵,又分发给了其余诸将。
“你作为行营的行军参议,又亲自侦查了一番,对于敌情,你有什么看法?”杨玄羽突然发问。此时的他还身着黑衣,正襟危坐,显得严肃又庄严。
“诸位将军都是身经百战的宿将,小子愚见,难登大雅之堂。”陈翔说。
“少废话,让你说你就说。”老军候有些不耐烦。
陈翔抬起头,看到当中的谢玉成朝着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那小子班门弄斧了。依我之见,敌军严防斥候,又在开原大肆兴建营盘,必有图谋。而此时我骑兵精锐和晋王大军并未汇合,敌军或许是想要在汇合之前,各个击破。所以,先在开原步下重兵,打算先伏击我军,然后慢慢吃掉因为失去骑兵遮蔽而行动缓慢的晋王大军。”
老军候听得微微点头。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敌人是故意在此处布下疑阵,设立营寨的同时还进行惨烈的斥候绞杀,造成一种大军在此,想要攻击的假象。实际上,敌人的主力已经南下,直接去袭击晋王的主力大军。如果能击溃晋王大军,那么我们这些骑兵自然也就不战自退了。”
“哈哈。”杨玄羽笑了笑。“你倒是挺有想象力的。”
陈翔感到有些尴尬。
谢玉成瞥了眼杨玄羽,给了个警示的眼神。然后温和地对陈翔说:“你别丧气,冠军侯是在夸你呢。身为将帅,必须要有足够的想象力,才能够出其不意,克敌制胜。墨守成规,依循兵法太容易被对手摸着套路了。”
老军候闻言,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谢玉成接着说:“你,还有那个吴楷,你们做的不错,你们提供的消息很重要,我会记下你们的功劳,到时候表给晋王殿下的。你先出去吧。”
“是。”陈翔退了下去。
此时,一旁又有军官过来汇报,简要的诉说了吴楷对于敌情的描述,和陈翔所说,大体吻合。
谢玉成主持这场军议,他屏退众人,说道:“情况如此,诸位有何见解啊?”
“那小子说的有道理,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敌军主力在这儿,要么敌人的主力去寻找晋王去了。可关键在于,这两种可能的应对方式完全不同,而我们手头的线索,很难判定到底是哪种情况。一旦赌错了,那可就麻烦了。”杨玄羽说道。
一旁沉默已久的雁门屯骑统领贺弘毅也说道:“如果敌人在晋王那边,我们就应该直接踏破此处虚营,然后一边联系晋王,让他们提高警惕,另一边直扑抚远故城,切断地方主力回自家老巢的路径。在辽河以西,歼灭肃慎所部。可如果我们这么做,万一敌人主力在这儿,我们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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