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申子月的小姑娘显然有些紧张，她的回答也变得结巴。

秦若白就这样看着她，同时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当余光瞄到从楼上下来的人时，他深邃的眸子又看向她，并且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你们老太爷下来了。”

闻言，小姑娘捧着茶壶迅速退到了一边。

同时朝着秦若白感激的看了一眼。

而这一眼，除了感激，其实还藏有更多的信息，秦若白却勾唇一笑，算是回她了。

秦家老爷子在管家路钟仁的搀扶下，终于从三楼来到了二楼。

秦若白起身，迈着步子迎上去。

直到站到秦天傲跟前，他才躬身，喊了句：“爷爷。”

秦天傲满头的白发却依旧郁郁葱葱，褶瘦的脸上老年斑尤其的明显，眼仁已经浑浊，但眼神却精神得很！

一身深灰色的素布袍子外面是一件镶着元宝扣的暗红夹袄，身子端得很正，双肩齐平，精神抖擞的站在那儿，那模样像是旧社会的地主。

这样一看，哪里像是百岁老人？

分明也就八九十岁的样子。

“阿烈？”老爷子颤微的伸出右手，哆哆嗦嗦指着秦若白喊。

秦若白抬头看他，嘴角挂着的笑比往日要和煦很多。

“是的，他是我父亲。”

老爷子一听，深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来，像是极其的艰难。

他盯着秦若白的眼睛一眨不眨，倒是拽着管家的手莫名紧了几分。

“老爷子，咱们坐下说。”

路管家搀着他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缓慢，小心。

明明不到十米的距离，一行人走了将近两分钟。

待老爷子坐下，又重重吐了口气，这才露出一派慈祥的面容，向秦若白招手。

“过来，让爷爷看看。”

秦若白走过去，蹲到他的跟前，老爷子抬起手，刚好能摸到他的头。

“二十年了，阿烈走了二十年了……”秦天傲摸着秦若白的头，像是回忆，又像是感慨。

“父亲让我回来看您，您身体安好，他也就放心了。”

原本抚摸着秦若白头发的老爷子，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却突然收回了手。有些浑浊的眼仁露出怪异，甚至还有几分冷淡。

老爷子盯着面前这张与阿烈有几分相似的脸，冷哼一声。

“我安好，他能放心？”

他的声音不像之前的颤微，反而干脆利落得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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