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穗夫人面色松动,楚念知道此行有了收获,浅浅一笑,“穗夫人大可准备一下,天黑了,路可就不好走了。”
……
黄昏时,一行人便上了路,因为有穗夫人与阿力在,楚念特地雇了一辆马车供穗夫人乘坐。一路上穗夫人皆是面露焦虑,隔着楚念问失心道人的现状,还时不时拿出镜子,询问身边的阿力自己打扮是否得体。
阿力也很好奇他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可问起楚念,却只得楚念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想不到,穗夫人竟还替失心道人生下了一个儿子,只是一个女子独自带着孩子,总有歹徒生有非分之想,穗夫人隐居深山,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
因为惦念失心道人却不敢相见,穗夫人隐居的余杭山距离青云观并不远,天黑之前,一行人便赶到了青云观。
这青云观素来以清修闻名,整个青云观也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府院,院门口是两个守门的道童,见楚念亮出失心道人的令牌,便引着一行人入了内观的一个偏房,才去寻了失心道人。
偏房里,穗夫人坐立难安,一壶茶水不过一刻钟便尽数入了她一个人的口中,而阿力见自己母亲如此焦虑,亦是满面好奇。
“母亲,你怎么了?我们要见的究竟是什么人?”
穗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口,却有些懊恼似的合上了嘴。
楚念浅笑着道:“是失心道人。”
“失心道人?很厉害吗?母亲与失心道人是什么关系?我可以求他教我道术吗?”
阿力一连串儿的发问叫穗夫人更加不知所措,她局促的端起茶盏,才发现茶水早就被她喝光了。
见此,楚念差暗三出去看看那迟迟不归的道童是怎么回事,又叫他顺路管人再要一壶茶水,这才笑着看向穗夫人,“夫人莫急,该说的,总是要与小郎君说的。”
穗夫人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张风韵犹存的脸憋得通红,见此,阿力越发疑惑的看向楚念,“三娘子知道?为何不直接告诉我?”
楚念笑笑不言,片刻后,暗三便率先推开了们,他挤眉弄眼的看着楚念道:“三娘子,人就在后面了。”
他闪身躲开,便见一道身影款款而入,正垂眸浅笑,“你这丫头,要来探望贫道为何不提前知会……”
失心道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目光定在坐在椅子上正面色僵硬的穗夫人身上,迟迟回不了神儿。
“阿……阿穗?”
故人相见总是会红了眼,不过眨眼间,穗夫人一路的焦虑皆是化作了眸中的泪,两厢对视,仿若有千言万语,却相对无言。
楚念朝着暗卫们使了个眼色,主侍五人泰然自若的出了门,而阿力见状,也明白了什么似的面色怔忡的走出了门儿,楚念见他跟出来,有些疑惑,“你不是好奇吗?”
阿力抬头看了她一眼,迅速的低下头去,不让楚念看见他也红了的眼睛,“母亲惦念父亲多年,我何苦打扰他们叙旧呢。”
闻言,楚念垂眸浅浅一笑,看来阿力并非粗心思的人,相反,他心思通透,虽说事先不知,可看到失心道人的那一刻,他也已然知晓穗夫人与失心道人以及自己的关系了。不过想来穗夫人对阿力并没有隐瞒太多,否则阿力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猜出失心道人的身份。
片刻后,阿力偷偷抹了抹眼睛,才道:“谢谢你,特地来帮我们一家人团聚。”
楚念摇了摇头,目光飘远,“无妨,只是受人之托。”
入夜之后,楚念等人便在道童安排的厢房住下,第二日清早,道童来喊众人用膳之时,便望见坐在餐桌前相谈甚欢的失心道人与穗夫人了。
只见失心道人紧紧挨着穗夫人坐下,时不时往穗夫人碗中添菜,眸中的温柔几乎要将穗夫人整个沉溺进去穗夫人满面春风,笑容甜腻的几乎将在场的众人都甜化了。
望见楚念带着阿力进来,穗夫人连忙招呼二人,“念儿,阿力,快过来坐下,阿力,快来认过你……父亲。”
失心道人面带感激的看了楚念一眼,便转眸望向手足无措的阿力。阿力长相与穗夫人更相似一些,同样一双含情水眸,巧鼻,只是比穗夫人更带几分英气,作为男儿却有些清秀,见失心道人目光看过来,他顿时面色涨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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