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裴楠铉真是个变态。
裴楠铉狠狠的咬着自己手指头,将自己手指咬出了血。
他呵呵发笑,嗓音发颤:“那,那又怎么样,我一向,喜欢爱跟自己玩一种小游戏。两颗糖,一颗有毒,一颗没毒,摆在自己面前,然后挑一颗。然后,我就能知道,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死丫头,那可真有趣,很刺激的。”
阿滢往自己微微发肿,稍稍有些疼得爪子上吹了口气,若有所悟:“瞧来,你是养尊处优,所以比较无聊,我知道了,所以你给自己找点刺激。我现在才知道,自讨苦吃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她瞧着裴楠铉,微微侧头:“小坏蛋,你眼珠子会怎么样,会一直瞎着,还是会好?”
裴楠铉心忖,这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回答?
“我猜你眼珠子会好,要不然,你不就成个瞎子了,当瞎子多可怜,多心酸啊。我虽然讨厌你,小坏蛋,你就是个小坏蛋,可看你年纪轻轻成为瞎子。我心肠好,还是会同情你的。我看你,一定舍不得自己这样。”
裴楠铉只觉得她话那么多,人那么吵,烦得不得了。
“没几天,自然是会好了。”
是呀,阿滢真的好吵,自己只想安静,什么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听。
可是偏生这个该滚蛋的臭丫头,却留下来,吱吱喳喳,闹个不停,不断逗自己说话,害的他连伤感的情绪都不能好好酝酿。
吵死了!裴楠铉有些赌气的将脑袋埋起来,他觉得有些累,且真的身体很疲惫。
毕竟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风尘仆仆,来回奔走。
阿滢的嗓音,仿佛也远远小小的,裴楠铉终于无知无觉的睡了过去。
裴楠铉醒来时候,他轻轻的伸出了手,风触手微凉,似乎已经到了晚上。
耳边听到了阿滢不高兴的嗓音:“你重死了。”
裴楠铉伸手一摸,身下是干燥的干草,他唇角微微抽搐,这女人力气还挺大的。
耳边听着阿滢轻轻的说道:“我将屋子烧了,里面什么,都烧成了灰。”
云汉的青骠将军,那位张扬又肆意的卫郎君,就跟那屋子一样,劈里啪啦的,什么都烧成了灰。
裴楠铉忽而心口微微一疼,本来暂且淡忘的痛楚,忽而就浮起了心头。
他知晓卫扬父母早亡,族人对他也不过那样儿,一个没有父母呵护的孩子,长大时候多少会受些委屈。卫扬常笑言,说自己是个无根的人。所以卫扬行事,才总是不顾后果,好像一根柴火,却不惜性命似的熊熊燃烧。而卫扬也秉性风流,似从来也没想过成家,也没对哪个女子认真,包括眼前这个臭丫头。
所以之前自己怨怪臭丫头对阿扬不够真心,似乎也是过分了。对于女子,阿扬本也只是露水之情,他本就做不到真爱一个女人。
如今这个无根的凶悍的卫扬,人死了,被火烧成灰了。风一扬,那些灰也不知晓飞去了哪里,只这般洒遍了云汉的土壤。
然后,一个人就什么都没剩下。
裴楠铉脸颊没什么表情,蓦然背往后轻轻一靠,唇瓣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也好。”
“人死了,本来就什么都没了,化为飞灰,或者留块碑,又能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样子也好。
阿扬,你死了后,也就自由自在了,不用再在别人争权夺势的棋盘上苦苦挣扎。
阿滢看着裴楠铉,欺负裴楠铉看不见,嘴唇一开一合,无声的说话。
“我故意的。”
哼,她就是故意的,让卫扬化为灰尘。
一边这么说着,阿滢将烤好的蜂蜜兔子腿送到了裴楠铉的唇边。
裴楠铉咬了一口,也许很久没正经吃东西了,只觉得格外美味。
不过谢家阿娥应该也算个贵族女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这般娴熟?
野外捉兔子,掏蜂蜜?
裴楠铉慢慢的舔了一口唇角的蜜糖,嗯,还是甜的味道好。
他让阿滢喂自己吃兔子肉,他十根手指头被自己咬破了,苏醒时候已经发觉,阿滢帮自己将手指头一根根的包扎起来了。
“阿滢,谢谢你了。”
他故意套路起来,眼前这臭丫头的故事,他也偷听过。
不过这个女孩子太精明了,也不知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就像阿滢一副轻描淡写模样,说自己随便说说。
所以他不经意似称呼眼前女孩子叫阿滢,倘若她真叫阿滢,猝不及防,说不准就会说漏嘴。
阿滢气定神闲,连眼神都懒得多给裴楠铉一个。
“什么阿滢,我是谢家阿娥。”
她似方才想起来的模样:“我随口骗北楚奸细的,你也信?”
“坏东西,我这样子照顾你时候,你居然还好意思怀疑试探我,你真是个坏东西。”
阿滢含嗔,一脸不爽的样子。
这个混蛋,自己跟他说话,真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只怕稍有不慎,就被他套话。
眼前的红衣少年郎,自打自己遇见,他连头发丝都渗出狐狸般的狡诈。
大概唯一一句稍稍真诚的话,便是自称自己心眼多,疑心病重。
裴楠铉笑了笑,继续啃着沾满蜂蜜的兔子肉,唇瓣和脸颊都沾满了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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