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昌德比梁玉醒的早。

他坐在床上，看着被收拾干净的空旷旷的房间，记忆中昨晚仿佛见到了顾念，可具体做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把梁玉摇醒，“到时间了，起来。一会儿要赶不上火车了。”

梁玉坐起身，睁开眼，顾昌德愣了，指着梁玉的眼睛问道，“你眼睛怎么肿了？”

在药物影响下，梁玉其实也想不起来什么太过清晰的记忆，可莫名便觉得内心酸涩，红肿的眼眶又有泪水落下，“老顾，我昨晚好像……梦到念念了……”

“我好像也梦到了。”顾昌德起身，走进客厅，整间屋子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顾念来过的痕迹，他摇摇头，“走吧，回江南。”

把大包小包好不容易全搬出了家门，合上防盗门的那一刻，隔壁邻居刚好打开门扔垃圾。

看到顾昌德和梁玉，脸上的尴尬只是一瞬，“你们今天就走？”

顾昌德点头，“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哪有的事。”邻居简单的客套后，把垃圾袋放在门口，便准备关上门。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在帝都还有其他亲戚吗？我昨天好像看到个小女孩从你们家出去，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吧……”

顾昌德和梁玉对视一眼。

梁玉直接把手上的行李扔在地上，急切的问，“你看到脸了吗？还记得长什么样？”

邻居摇头，“我就听到你们家关门的声音，只看到一个背影。就是因为好奇才问的。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她说完便把门关上。

梁玉抬头看着顾昌德，还未消肿的眼睛又快要哭出来了。

“老顾……”

顾昌德看了一眼邻居的方向，把梁玉拉回了屋子，关上门。

一关上门，梁玉就再也忍耐不住感情，她呜咽道，“老顾，我们别回去了好不好……说不定，说不定……念念真的哪一天就出现了……”

“念念已经不在了。”

“可是，万一呢……老顾，我昨天做的梦特别真实，刚刚邻居也说看到念念从我们家离开了……万一……”

顾昌德看着梁玉悲恸脆弱的双眼，最后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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