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赋吐着舌头不放过任何一个怼尹夏的机会，“皇帝不急太监急。夏夏是太监！”

尹夏立刻将注意力从顾念身上转移，指着容赋叉着腰，“从现在起到阅兵结束，我们情谊不在，就只是敌人了！”

“敌……敌人？”

“对！除非你不是新传院的！”

容赋很是无奈，“……”

“或者你入选第一方正，带头捣乱，不让新传院拿高分！”

容赋，“……”

姚梦终于看不下去，把尹夏推去洗手间，“好了好了别闹了，快去洗澡，今天让你第一个洗。”

军训仅剩下最后一个星期，世上所有的事情冠上一个“最后”都会变得格外伤感。夜晚，几个人躺在各自的床上，或许被临近终结的伤感影响，平时早入睡的时间此刻却在有一言没一句的聊着天。

“军训结束之后，和刘哥就再也见不到了吧……”

“不一定阿，现在手机这么发达……”

“尹夏你是猪么，部队能用手机，随便和你聊天？他可不是单纯的教官，还是个军人！”

“阿，那不就再也见不到教官他们了么……好舍不得阿……连张照片都没有。”

顾念回忆了下大的一贯作风，安慰道，“学校有组织大合照的，就是要交费，20块钱一张。”

“好贵！”

“一张就20，这是抢钱吧！”

“呃……”好像适得其反了，赶紧挽回，“是全院都在的大合照，特长的那种，不是正常的照片……成本还挺高的。”

“唔……这么说还勉强可以接受。”

“其实就算是小照片，能留下和刘哥的回忆，我也愿意花钱的。”

“军训结束就要真正开始大学生活了。好紧张阿。”

“外院是大一统一上课，大二才分语种对吧？”

权威的话题顾念还是很乐于解答的，“恩，不过大一要上小语种的选修课，可以给大二选方向有个参考。”

“好啦，别谈学习了，我都要睡着了。”说话的是容赋，“你们大学都想做些什么？”

“我想兼职赚钱，争取不用向家里要生活费。”

“我想去学生会！”

“我想谈场校园爱情……”

“诶季萌萌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阿”

“你们不觉得很羡慕校园情侣吗？里写的都好羡慕阿……”

“你少看点言情就好了，”尹夏问，“念如呢？”

顾念没有说话。

少了女孩的声音，夜晚一下子便安静的可怕，沉默让消失的困意顿时席卷而来。

“念如？安念如？”

“大概睡着了吧，”容赋打了个哈欠，“好困阿，我也睡了。”

“晚安。”

“安。”

黑暗中，顾念睁着眼，月光漏进简陋的宿舍，映着顾念的眸光泛着潋滟波光，许久才转过身面向着里侧合上眼准备睡觉。

在之后的许多年，寝室里的几个人都会想起这样一个夜晚，懵懂的女孩子们静静诉说着心事，谈论着天真的理想。哪怕多年后，每个人的人生都截然不同，想起那晚时都会感叹，还有些怅然若失。

当时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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