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随春生和石破天闻言震惊不已,同时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秦长明怎么会是个女子?那秦长生分明说秦长明是他的堂弟!”石破天几乎破了音。
薛和沾却并未反驳果儿,而是顺着她的猜测给出一个听起来几乎有些荒谬的解释:“有可能秦长生也并不知道,秦长明实际上是个女子。”
果儿颔首:“我曾听师父说起过,有很多传承手艺的人讲究家族技艺‘传男不传女’,甚至有的家族因没有传承技艺的男子,宁可让技艺失传,也不肯传给女儿。”
果儿说到这里,眸中满是不忿。
随春生叹息一声,接话道:“确实有不少这种迂腐之人,我师父其实也有女儿,但他宁愿收养我这个孤儿,将幻术传给我,也不肯传给他的女儿。我师妹出嫁后,因这件事始终不肯原谅我师父,到他临终也不肯回来看他一眼。他临终时一直念叨着师妹的闺名,不知是否也因此而后悔……”
众人闻言均有些唏嘘,薛和沾冷静吩咐石破天:“去将秦长生提来,让他认认这具尸体。”
秦长生很快被从大理寺牢狱中带了过来,他初见停尸房内躺着的女子尸身时,出于恐惧不肯多看,双腿发软整个人抖如筛糠,连石破天的问题都听不明白。
然而当他摄于薛和沾的官威,终于稳住心神,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登时惊的原地蹦了起来:“长明!长明怎的穿着女子衣裳!这是怎么回事?!”
“竟然是真的!?”石破天和随春生面面相觑,随即石破天摆出严肃的模样,厉声呵斥秦长生:“你看仔细了,这当真是秦长明?”
秦长生却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与长明自幼一同学艺,短短两年未见,他只是换了衣裳,面容却并未改变,我怎会认不出自家堂弟!”
薛和沾与果儿对视一眼,问秦长生:“秦长明的父亲,可是你家族中的花灯技艺传承人?”
秦长生点头:“对!我们家的规矩与旁人不同,家主并不是一定要选长房长子继承,而是选择每一代技艺最精湛之人,在上一任家主退任前,通过技艺评比选出下一任家主。长明的父亲,就是我们家族现任家主。”
秦长生说着,看向停尸床上冰冷的尸体,不由悲从中来,声音带着哭腔:“若是长明没有离家,下一任家主一定会是他……”
果儿追问:“秦长明的父亲,是否只有他一个孩子,或者说,只有他一个儿子?”
秦长生擦了擦眼角的泪,点头道:“是的,我们这一代人丁凋零,全族男丁只得四个,我上头的阿兄年幼夭折,还有个堂弟天生弱病,虽养到了十四岁,但每日泡在药罐里,连自己起身都难。长明的父亲更是只有他一个孩子。”
问出了这些,关于秦长明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薛和沾重新将秦长生关进了大理寺牢狱,虽然他没有杀人,但冒名顶替欺瞒公主,待顾冰之一案结案之后,此人还是要交给安乐公主发落。只是按照薛和沾对安乐公主的了解,这个秦长生,乃至整个秦家,只怕是不会再有什么好日子了。
然而薛和沾和果儿虽然已经猜到了来龙去脉,随春生和石破天还是一头雾水,果儿嗓子被烟呛的实在难受,尚未缓过来,便推给薛和沾:“还请少卿为他们答疑解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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