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和沾被萧府下人热情迎了进去,石破天与扮做衙役的果儿跟在他身后。
萧府与沈佺期府邸的风雅不同,从庭院到屋舍,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院中养着许多奇珍异兽,尤其到了萧衡居住的院落,仙鹤闲庭信步,院中池塘边竟还有几只鼍懒洋洋地在晒太阳。
石破天被这些异兽惊住,忍不住偷偷打量,果儿却与薛和沾一般,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向内而去。
堂屋内,萧衡依旧是悠然依靠在凭几上,自斟自饮,看起来兴致竟还不错。
见薛和沾一行人入内,萧衡也未曾起身,只坐直了身子,甚是亲和地招呼薛和沾入座,仿佛两人全无昨日龃龉。
虽不知萧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薛和沾还是从容入座,决定静观其变。
果儿与石破天一左一右侍立薛和沾身后,萧衡只扫了他们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少卿难得来萧府,萧某特意拿出私藏佳酿,还请少卿品鉴。”
萧衡说着,几个侍女立刻上前为薛和沾斟酒。
薛和沾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由叹道:“色如翠玉,芬芳酷烈,实乃葡萄酒中上上佳品。”
萧衡得意一笑:“素闻少卿最不喜饮酒狎妓、斗鸡赌马,如今看来,少卿倒是深谙品酒,可见传言未必可信。”
萧衡这话看似称赞,实则嘲讽,大约是知道薛和沾昨日留宿胡玉楼,才特意点出“狎妓”二字。
薛和沾却也不恼,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酒,含笑道:“可惜某今日却不为饮酒而来,只想询问萧郎君几个问题。还望郎君应诺,坦诚相告。”
听薛和沾提到“应诺”之事,萧衡想起昨日吃瘪场景,面色顿时沉了下来,随即不知想起什么,他重又浮起一抹邪笑来:“少卿稍待,提起昨日之事,我倒有一个人要送给少卿。”
萧衡说着,拍了拍手。立时便有几个家仆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担架上盖着白布,看身形竟隐约是个人。
薛和沾和果儿同时蹙眉,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家仆将担架放在地上,又在萧衡的示意下掀开了白布,白布下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死者是一名大约三四十岁的男子,他额头正中被一根儿臂长的木钉钉入,满面血痕,双目圆睁,死状可怖。
果儿的视线停留在那人腰间蹀躞上,那里有序的挂着几个驯兽铃与短鞭等物。果儿眼神登时冷了下来,看来她猜的没错,这萧衡已经预料到薛和沾会用厌胜之术一事威胁他就范,因而先下手为强,竟杀了一个驯兽的幻师来抵罪。
果然,果儿刚想到这里,萧衡便已开口:“我只是喜好看幻术驯兽,对驯兽术法却不甚了解,昨日听那女幻师说什么厌胜之术,回来查了那送我大虫的幻师,见他果然违禁使用厌胜之术,特意将人抓来交给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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