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却是个不解风情的,丝毫不理会果儿对它的好感,抖了抖毛发,伸展了筋骨,它终于开始打量面前这个人类少女。
许是对她的身量不甚满意,觉得不够自己塞牙缝,它带着几分嫌弃,从鼻子里对着果儿喷出一口气。
果儿帷帽上的纱幔被吹动飘起,众人堪堪只看见她半张秀丽的面庞,那纱幔重又落了下去。
但越是这般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貌,越是动人心弦,人群中惊艳的感叹声此起彼伏。人们对于美貌的事物总是多几分怜惜,更何况是眼见如此美貌的娘子即将葬身虎口,顿时有人抚掌惋惜。
就连萧衡都因为那惊鸿一瞥而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些,然而惊艳之余,更多的却是怒气。
如此美貌的小娘子,不对自己伏低做小便罢了,方才竟然当着他的面,与那劳什子薛和沾拉拉扯扯!
如此不知好歹轻浮浪荡的小娘子,合该被锦团噬骨啖肉!
萧衡心下愤恨,便忍不住出声催促:“锦团!等什么呢?”
然而他还要再说,薛和沾的眼神却陡然冷厉,冷声道:“萧郎君,故放令杀伤人者,减斗杀伤一等。”
因着这条律令,加之薛和沾在场,萧衡虽心中不服,却也只能闭上了嘴,只是不能为锦团呐喊助兴,这观赏驯兽的乐趣就少了大半。
然而他虽然只短促地喊了一声,场中的锦团却明显已经对这句话有了惯性反应。只见它周身的毛发陡然竖起,虬结的肌肉块块爆起,四爪用力蹬着地面,蓄势待发。铜铃般的虎目圆睁盯紧了果儿,喉咙中发出一阵饱含威胁意味的低沉吼声。
这声音有如阵阵闷雷翻滚,人类原始的畏惧让所有人都禁不住地毛骨悚然,果儿却依旧八风不动稳立当中。
“小娘子怕不是吓傻了?”
有人低声议论,锦团却毫无预兆地在此时猛地跃起,原地一个虎扑,便向果儿攻去。
老虎腾空而起,斑斓的皮毛在阳光下闪耀着威严的光芒,如同一座小山般向果儿压下来,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果儿,令她看起来宛如飘摇风雨中的一叶孤舟,脆弱而渺小。
便在老虎扑将下来的瞬间,果儿身形瞬移,如灵动的胡蝶,避开老虎这一击的同时,朝空中扔出一张驴形白纸。
那张纸在空中骤然膨胀变大,立刻吸引了老虎的注意,就在老虎掉转方向要去扑抓白纸之时,果儿扬手将石榴汁泼向空中,宛若仙女散花。她泼的随意,然而那石榴汁却仿若被无形的笔描画过一般,精准地在白纸上形成一个繁复的符文。
就连正在空中扑咬白纸的老虎都被这一幕震惊,疑惑地放慢了速度,警惕落地盯着那符文在白纸上扭曲浮动。
“化!”
果儿猛地大喝一声,将手中空了的银盘飞掷而出。
同一刻,空中那白纸上的符文扭曲溃散,化作一道道与虎纹一般无二的图案,围绕白纸满身,紧接着,那白纸骤然从驴形化作一只白皮红纹老虎!
这白虎体型虽不及锦团庞大,周身的红色纹路却犹如熊熊烈焰,看起来竟比锦团还要凶猛威武!
围观的群众个个瞠目结舌,哗然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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