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却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眼神官司,想了想,又问道:“娘子近日可曾听说,有客人与幻师,在演出时起了冲突或争执的?”
元娘子凝神回忆片刻,又摇头:“我手上还真没有这么毛躁的幻师。”
果儿眼神暗了下来,随春生也有些急了,趴上元娘子的肩头撒娇:“娘子您好好想想,哪怕是几句顶撞,也跟我们说说。”
元娘子被他缠的烦了,在他手上狠拍一巴掌,却还是努力的回忆着,半晌才道:“还真有一次争执起来的,倒不是幻师与看客,而是两位贵人自己吵起来了。”
“两位贵人?”随春生疑惑道:“哪两个?”
“一个是潇相公府上的郎君萧衡,另一个……另一个叫什么来着……”
元娘子说着,猛地一拍手,将随春生的手背都拍出了红痕:“对!另一个郎君就是叫什么冰之的!我听旁人劝他时,这么叫他来着!”
果儿闻言双眸顿时亮起,立刻追问:“娘子可记得他二人当时因何争执?”
此刻沈佺期府上,薛和沾也在问着同一个问题:“沈舍人是说,顾冰之因不喜幻术,与潇相公之子萧衡发生过争执?可否详细描述一下当日情形?”
沈佺期犹豫片刻,方道:“萧衡喜爱幻术,那日与我等在乐游原踏青饮酒,他便邀请了几位幻师前来表演助兴。冰之却不喜幻术,直言幻术不过奇技淫巧,以虚妄之象欺诈人心。萧衡当即不满,与冰之争论起来,最后我劝住了冰之,冰之得知萧衡身份后,也主动向萧衡敬酒致歉,我们便随众人一同看完了幻术表演。”
另一边,听完了元娘子的描述,随春生撇嘴不屑道:“这顾冰之,评价起幻师就刁钻刻薄,对上权贵便唯唯诺诺,真是好一个‘文人风骨’。”
果儿疑惑道:“萧衡是何人?”
随春生立刻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这萧衡可了不得,他父亲可是当朝中书令——宰相萧至忠。萧衡为人嚣张霸道,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
随春生说着,咂咂嘴:“这顾冰之要是当真招惹了萧衡,萧衡倒是真有可能宰了他。”
“什么?杀人?”元娘子瞪圆了眼睛,一双蛾眉彻底起飞。
另一边,沈佺期也压低声音询问薛和沾:“难道萧衡会为了这几句口角,就记恨冰之至此?……”
薛和沾沉吟片刻,并未回答沈佺期的问题,反问道:“此事发生在何时?那日之后萧衡可有再寻顾冰之麻烦?”
沈佺期回忆着:“此事发生在七日前,只是酒宴上的一个小插曲,后续萧衡和冰之都未曾在我面前重提此事,沈某并不知二人是否将此事放在心上。”
薛和沾闻言颔首:“既如此,烦请沈舍人将那日赴宴之人的姓名一一写下,沈某自去查证。此案若还有需舍人相助之处,还望舍人莫辞。”
沈佺期拱手道:“冰之遭此不幸,沈某自当尽心竭力。若有那凶徒的消息,还请薛少卿务必告知。”
薛和沾点头,起身告辞。
而薛和沾阔步走出沈府的同时,隋春生和果儿也正被元娘子连推带搡地推出门去。
“你这没良心的狼崽子,几个月不曾登门,今日突然来我这里问七问八!搞了半天竟与命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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