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琴尖声喊叫:“涂三妹,你喊谁老大姐呢?人都说你涂三妹有钱了,买房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左邻右舍了。
我原来还不信,涂三妹是个多朴实无华的人啊,现在倒是看真切了,这还没怎么的呢,就装不认识了?
涂三妹,这些年你没少吃老娘的东西,想不认账,做梦。
你六亲不认,老娘也不惯着你,你吃了老娘多少,都给老娘吐出来。
谁家吃用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不还,老娘就跟你往死里耗。”
叉腰挺胸,气势十足。
屠姗揪起小脸,实在没印象。
汪大娘好心给她介绍:“胡琴啊,高家老二媳妇,曹兰妯娌,两人争高下的时候,往你嘴里塞过肉,你忘了?”
你要这么说,屠姗想起来了。
涂三妹的记忆里有这么一段。
曹兰脸方皮肤黑,胡琴肤白额骨高,两人都不是吃亏的主,常常比高低。
就那次曹兰掉了个窝头被涂三妹捡起来吃了之后,曹兰气得不行。
身为妯娌的胡琴却很高兴,时不时无情嘲笑一番。
曹兰怒啊,为了脸面,忍痛说她高兴,她乐意,她大方,胡琴这种小家子气的抠搜货比不上她。
胡琴转身就往涂三妹嘴里塞了块肉,完胜曹兰。
不管妯娌两个怎么闹,反正涂三妹是受益者。
“原来是好心大姐啊,前些天的鱼、肉,你没吃上?”
胡琴梗了一下,被提起往事,浑身不自在,她那时候脑子发昏,做了件蠢事,傻乎乎的便宜涂三妹这个小贱人。
说起前些天的鱼和肉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回娘家了,剩汤剩水都没沾上,全便宜曹兰那个贱人了。
“吃没吃上,跟你欠不欠我,是两回事。”
屠姗一想也是,操起斧头,割了一片腊肉塞给胡琴:“还你了。”
一片腊肉有二两,胡琴喜得牙不见眼的:“哎哟,谁说三妹有钱不认人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三妹明明知恩图报讲礼貌。”
屠姗一阵恶寒,大可不必夸得这么恶心人。
汪大娘恨铁不成钢:“人说你两句,你就给块肉,你没脑子的吗?”
胡琴不高兴了:“大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是三妹欠我的,该还。”
“呸。”
汪大娘不听你说话,并且回了你一口唾沫。
胡琴气得脸都青了,老不死的,怎么没被不孝子打死。
屠姗想撤,被汪大娘喊住了:“你今天死哪去了?来了两拨人找你,一拨是两个老头子,一拨是三个大男人,涂三妹,你可别搞乱七八糟的事。
不是老娘吹,老娘守寡三十多年,走出去谁不夸一句忠贞,也是现在不流行贞节牌坊了,要不然必定有老娘一块。
凌漾虽然不要你了,但你俩还没正式离婚,你可不能乱搞。
就算你离了,也不能一群一群的男人往家领,咱这院子可是干净地方。”
“啥,离婚?涂三妹,你被凌漾休了?”胡琴惊呼,比得了块肉还让她震惊。
屠姗撤退一步,远离口水污染。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听她被甩现场的几个大娘没有将她被甩的事迹大肆宣扬,以至于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瞅了眼汪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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