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琢磨着做的。”沈妙竹自知不经查,随即实话实说。
她得承认,自己被马上青年的冷厉的目光压制,这人的眼神比大伯持刀杀驴那天,还凛利。
出乎意料的,陈儒并未再问,而是用力一甩将弩扔向她。
沈妙竹右脚后移半步,转念一想又利落站稳接住竹弩。
陈儒很满意她没有故作娇弱闪开,“日后勿以铁扣装置,可懂?”
“懂,谢千户提醒。”沈妙竹再度抱拳。
陈儒未再理会她,只道:“留下一人送他们回家。”话落,已然催马急驰。
“是。”庄百步给一个亲卫打个手势,随即与众人追将而去。
沈妙竹悄悄松口气,检查一下马上的九叔没有更严重后,和亲卫道:“我来带路。”
亲卫牵稳马:“不必,俺知道你家。”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听口音也是咱们附近的?”沈妙竹觉得不能啥也不说。
对方点点头,又摇摇头:“俺从小在易州长大,但俺们祖上是西北的。”
“这么说,你的骑术一定非常好。”
“嗯,俺就是凭这个被千户选到身边的。”
沈妙竹见他挺挺上身,知道对方为此十分骄傲,便顺着话题与他聊起来。
别看她寻常不太爱说话,那是因为前世上课时说太多,离了教室就不想多费嗓子。
但只要她愿意,还是能很快与人打开话题,引导谈话方向。
当沈灵竹和黄宗齐带着火石火把布袋布网,领着大伯父子寻来之际,她已经从亲卫口中问到不少东西。
络腮胡姓陈名儒,十四岁就考中秀才,但京师保卫战时随父披挂上阵入兵营,后袭其亡父副千户之职,乃京城平乡伯府族亲。
沈妙竹只来得感叹一句年少有为,就被师妹扑到怀中,“二姐,你手上也有被蛰到。”
“已经挑出蜂针,回家用胰子洗洗,抹些药就好。”她对上家人担忧的目光,握拳晃头表示无甚大碍。
但来找儿子给自家做个风箱的三奶奶,看见被抬进家的儿子满脸满手红疱,当下又急又吼的。
“咋回事儿咋回事儿,早上人还好好的,转眼就不成人样子。
五淮,你说说让你兄弟干啥去了?哎呦我的儿啊,可心疼死为娘了。”三奶奶挤开人,伸出手又不敢摸到沈潇脸上。
沈灵竹上前拉开她:“三奶奶,你先让大伙儿给九叔洗洗涂药。”
“涂啥药,人都没个动静,赶紧的送去七星观救命。”三奶奶甩开她追上几个侄子,不许往屋里抬。
大家说蜂针已经挑出,没有中毒只尽快洗一下就好,她都不让。
且抓住沈淮手臂:“五淮,你兄弟可是起早摊黑的给你干,现在伤成这样,连送医都不送,你良心不痛吗?”
沈灵竹心说你和三爷爷不愧两口子,什么事都往良心上扯:“三奶奶,这跟良心有啥关系,我们都在尽力救人,你拦着是想九叔死吗?
而且,我大哥已经去七星观请道长来看诊。
您让开吧,多拦一会儿九叔多疼一会儿。”她给几个黄家小少年一使眼色,三人帮她将三奶奶一齐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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