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不过是表象,我们修行之人,不应过分重视长相。”
“切,别以为我没发现,师姐你分明也看了他不少眼。”
“……臭丫头,看我待会儿不挠死你!”
“呀,师姐恼羞成怒了!”
……
月儿渐渐爬上树梢。
木桶中响着哗啦啦的水声,是胡翘翘正在洗澡。
在野外玩儿了一整天,她早就一身汗了,自然要洗个澡才行。
虽然相公总说她出的汗也不臭,闻起来反而有股香味儿,但她可是一只最爱干净的小狐妖,不把自己洗香香、洗白白,怎么能帮相公暖被窝呢?
如往常一样,等胡翘翘脱了衣服,露出柔滑雪嫩的一对丰盈,细得可以双手合拢的小蛮腰,还有修长白嫩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成的双腿,进入木桶,陈子均便用木勺舀起水,一下一下地替她冲着头发。
“水温怎么样?”陈子均温声问。
“刚刚好,”胡翘翘用小手轻轻拨着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仙师发现了翘翘是妖怪,还将我封印在塔下,相公你会怎么办?”
“……”陈子均顿了顿,说,“别胡思乱想,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发生了呢?”
“那就把塔打破,救你出来。”
胡翘翘一愣,然后抿了下红唇,小声嘟哝,“相公,你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吗?怎么可能救得了我……”
说到此处,她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副画面。
她被一座宝塔牢牢压住,与她深深爱着的相公不得不就此分开,直到相公撒手人寰,两人也无法再见一面,就此生离死别……
小狐妖幻想着那画面,一时间,仿若身临其境,代入感越来越强,只觉柔肠寸断,悲从中来,泪珠儿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着转。
片刻后,她咬了咬红唇,似乎终于做出了某个极大的决心,哽咽道,“如果真的没办法,相公你……你就再娶一个娘子吧,那时候,翘翘不会吃醋的。”
但她这么一句话说出后,忽然感觉到陈子均替她浇着头发的动作顿住了。
胡翘翘偏过头去看他,见他的脸已经微板起。
她怔了怔,“相公……”
陈子均看着她,慢吞吞地问,“为何我再娶一个娘子,你也不会吃醋,是不是说,你不在意我了?”
“不是呀,相公是翘翘这一辈子最在意的人!”胡翘翘吓了一跳,这罪名她可承受不起,慌乱地摆着小手,解释道,“我只是不想相公没人陪伴,一个人孤零零的!”
话一出口,她就看见,相公原本一贯温温淡淡,甚至还很内敛的眉眼,已经薄薄地布上了一种名为愠怒的阴翳。
“那你一个人被关在塔里的话,就不孤单吗?”陈子均眯着眼,语速缓慢冷淡地问,“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将你一个人扔在塔中被孤单折磨,自己却另寻新欢的人?”
听到陈子均这么说,胡翘翘彻底后悔了,急急忙忙地想要补救,“对不起相公,你别生气,翘翘不该这么说,更不该这么问的。”
陈子均却依旧板着脸,抽过旁边柔软的麻布,扔到她的脑袋上,冷冷道,“自己擦。”
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胡翘翘赶紧伸出小手想抓住他,却抓了个空。
于是,小狐狸的一颗心瞬间直直地沉了下去。
完了,相公、相公好像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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