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早上的熬煮,第二锅猪油都已经完成了,秀兰将油炸捞上来后将野猪瘦肉丢进去炸透。
等炸透之后就可以捞起来做罐子肉了,找了一个大瓦坛子,将瘦肉先倒进去,然后把熬制好的猪油倒进去。
等猪油冷却后瘦肉就被包在了猪油中间,隔绝空气和细菌,可以保存一两年都不变质。
野猪肉看着多,但炼制成猪油后也没多少,也就转了一盆一缸一小桶,总共也就七十斤左右。
“走,我们过去帮忙打麦子吧。”
家里没什么活了,秀兰提议说。
“好嘞。”
林恒有些怀念,打麦子这种收麦子方式在他记忆里都好远古了,差点都忘记怎么做的了。
锁上门,一家三口来到老房子的院子里,还没靠近就能听到啪啪啪的拍打声。
走进屋,林父和大哥正戴着草帽,拿着连枷打麦子。
连枷由柄和连枷组成,柄一般是三四米的竹子做的,上面通过一个木质连杆连接着连枷。
连枷是由竹子和一种密度很高很沉的木棍编制而成,长方形,长一米多两米,宽三四十公分。
挥动柄把,连杆上的连枷就会转动,通过人的控制拍打地上的麦穗子,这个需要一定的技巧。
“爸,我来打一下。”林恒去接过了连枷,自己尝试着操作了起来,前面几下还玩不转,没能使连枷完全和地面贴合,就打不了麦子。
“丢人现眼,连连枷都不会用了。”林母嘲笑。
“要不你还是给我吧。”林父开口说。
林恒:“只是好久没用了而已。”
再次练习了一下,他很快就掌握了诀窍,打的麦子啪啪作响。
打麦子也算是一件挺累人的活,但是比割麦子好太多了。
“田百顺给你送礼,你接了?”
林父喝了口水,坐在屋檐下问道。
“是的,不然还能怎么办。”林恒耸了耸肩,很多礼物都是不能不接,但又不能直接拿,一定得客套一番才行。
好在他的心并不年轻,对这些都门清,拿捏的很准。
“收了就行,我只是问一下,人家这么上门你不收就是得罪人。”林父点点头。
林恒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移了话题:“我最近准备进城卖货,有人一起吗?”
“没时间,你自己去吧。”林父摇了摇头。
林恒又看向其他人,就连老婆秀兰都表示不想去。
“你们就不怕我在城里浪,不回来了啊。”林恒无语。
林母瞥了他一眼:“你要是舍得秀兰,你就不回来呗。”
林父也轻描淡写的说:“没啥大事,你总要回来的,等你下次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恒:“……”
秀兰在旁边忍不住发笑,林恒狠狠瞪了她一眼,心想晚上得给老婆一个教训,太大胆了,都敢嘲笑他了。
麦子打的差不多,林母走过来用叉子将麦子杆叉出去,然后拿着一个大筛子初步的将麦子筛一遍堆到一边。
家里麦子前天和昨天已经打了一部分了,今天没多少,一个下午,一家人换着打,很快就打完了。
打完过了两遍筛子,就得使用风车了,林恒和大哥一起将家里的木风车抬了出来。
“我来摇风车。”林恒接过这个好玩的活。
一大哥林岳给上麦子,林母在旁边接麦子。
风车的原理更简单,就是通过风吹的原理,将那些轻的麦子壳、细小的树叶吹出去,这东西在中国古代就有了。
过了两遍风车,就得到了干净没有什么杂质的麦子。
“来,过称,看看今年收了多少斤。”
夕阳残照的时候,林父拿出来杆秤,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
“来!”
林恒和大哥抬杠子,林父称,彩云拿纸记录。
“一共多少斤啊彩云?”称完了之后,林父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前天885斤,昨天一千542斤,今天732斤,一共2959斤。”彩云说道。
“还不错,算是丰收了,交完公粮等乱七八糟的我们还能剩下两千一百斤左右。”林父咧嘴一笑,心情很好。
八十年代农村还有各种农业税和公粮,他们这边合算在一起,就是一亩地一百斤粮食。
有钱的也可以交钱。
粮食只能卖给粮站,或者从粮站购买,私人是不允许买卖粮食的。
林家虽然有三十亩地,但是交完之后,也就够自己吃而已。
不止是农业税,这个年代农村户口和城镇户口还有着巨大差距。
所以林恒才说想创业,搞养殖,这些都比种地好很多,政策还宽松。
“都帮忙先把粮食抬进屋,这两天再晒一晒,然后拿去镇上交。”
林父看着众人说道,他对于交粮没觉得有啥问题,因为自古以来农民都要交。
你告诉他以后不用交了,他可能还会觉得稀奇。
将东西搬进屋里,秀兰大嫂把饭也做好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饭,分享着收获的喜悦。
“等过两天交公粮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村上,把户口这些也都分开,以后就各过各的。”
林父笑着说。
“这些都不急,分不分都一样。”林恒摇头说,分不分对他家都没说任何影响。
“还是分开的好。”林父坚持说,他觉得既然要分家,就分的彻底。
“那就分吧。”林恒摊手,对此无所谓。
吃完饭,天空已经阴云密布,林恒带着老婆和女儿连忙回家收东西。
简单给猪獾圈加盖了一个顶棚,喂了雄霸,林恒又去弄了一下鱼池,他怕晚上下大雨把鱼苗冲跑了。
“吼!!”
洗脚的时候,林恒才注意到今天好像还没喂这只小野猫。
“喂啥啊?”秀兰看了一眼关着的小野猫。
“弄点面糊糊喂吧,它不配吃好的,脾气大的很,不是我救回家都要死坡上了。”
林恒看了一眼这只小野猫,他可没兴趣把猫当祖宗养。
你乖了讨人爱,就给点好吃的,凶人那就随便弄点饿不死就行了。
真要是把他惹生气了,那就丢出去自生自灭吧。
“好,正好今天的拌汤还剩下一点。”秀兰点点头,去厨房将剩的拌汤装碗里放进去。
晚上,林恒和秀兰刚睡着,外面就雷声滚滚,暴雨倾盆。
似乎是上天都觉得农民种庄稼不容易,一直等麦子收完了才下。
第二天一早,雨依旧在下,林恒和秀兰也就没着急起床,躺在床上聊天,难得比较悠闲。
起来后,简单吃了早饭,喂了鸡鸭,秀兰就开始编草帽了。
林恒则在弄他的紫竹鱼竿,昨天因为田百顺上门,没有完工,今天继续。
晓霞凑在秀兰身边,不时的帮倒忙,反正是闲不下来。
“我打猎这几天,桑黄收了多少啊?”
林恒一边弄校直紫竹,一边问道。
“收了有十来斤吧,来卖的人不是很多,东西都在放柜子里放着。”秀兰随口说道。
对于这结果林恒早有预料,早就知道在村上收也收不了多少,这主要是刚林父林母等人适应一下,先来点小动作,后面慢慢加大。
聊了两句,屋子里就变得安静下来了,只有女儿晓霞咿咿呀呀的玩闹声。
偶尔,想起什么了,两人又开口聊上两句,然后再次陷入宁静之中,屋外的雨声连绵不断,屋内时不时响起女儿的玩闹声。
到中午了,秀兰做饭,林恒帮忙带女儿,吃完饭雨小了,两人又一起出去打了一些草料,用来喂羊和猪獾。
小日子平淡而幸福。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夜晚,颇有精力的两人探讨了一下造人的哲学问题,增进了一下对彼此的了解。
爱的深沉,所以格外珍惜彼此,秀兰性格温柔细腻对林恒无微不至,林恒心怀上一辈子的愧疚,对老婆也是宠在心里,爱在行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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