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卡萨尔有要事在身,目前不在清源宗。其他的什么都没透漏。七日后,若是清源宗派人来问,该怎么答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清源宗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用管他。若来人逼问,只说我不在就是了。”
两人商谈对策之际,远在数百里外的丁家山门,也在进行着一场密谈。
灯火通明如白昼的厅室内,丁文祥快步而入,上下仔细打量了眼端做的陈仲文,目光凝重而又带着疑惑和警惕。
“丁府主,幸会,深夜冒昧叨扰,望勿见怪。”陈仲文迎着他的目光起身稽首。
“陈道友好胆识啊!落凤谷前几日在旭日宗才与我们交手,今日竟敢孤身来本宗,就不怕我将你拿了。”
陈仲文神色平静:“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何况你我之间并无任何恩怨,贵宗虽协助过清源宗攻击云峰商行,但与我们无关。”
“同样,我们派人支援栖霞山,也与贵宗无关。我们和贵宗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快,只不过贵宗身处清源宗组建的联盟中,而我们身处散修联盟,立场相对而已。”
“但有时,敌人也可以是朋友,只看形势所需。”
丁文祥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好辩才,道友身为落凤谷二当家,今日深夜拜访,总不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吧!不用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准备联合其他几家散修势力攻击清源宗。”
丁文祥目光一凝,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把目的道明,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当然,他早就猜想到此人是来游说的,只是不曾想对方竟然会将散修联盟接下来的意图和动向告知,倒有点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要游说敝宗协助你们?”
“方才我已经说了,我们和贵宗并无仇怨。实际上我们连立场相对都算不上,散修联盟成立的初衷是为了对付清源宗,可不是为了针对贵宗,那就实话说了吧!”
“我们攻击清源宗的决议已经定下了,时间和地点都已明确,一切已准备妥当。”
“但我们并不想与贵宗为敌,所以敝派大当家命我来,希望到时候贵宗不插手我们和清源宗的争斗。”
丁文祥面无表情望着他,实际下心中以已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几日他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退出联盟,毕竟旭日宗已经沉没了,联盟只剩下他和清源宗。
这种情况下,若是和散修联盟真刀实枪干起来,损失肯定极大。
丁家在外的资源辖地只有一处原属云峰商行的矿场,为了这么一个地方,要是搭上十几二十名弟子性命,那可划不来。
陈仲文这番话正是说到他心底里去了,他自己也觉得和散修联盟并没什么大仇怨,只是被清源宗给绑到一条船上有些下不来了。
若是能跳下这船而安然无恙着陆,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只是此时是万不能示弱的。
“本宗和清源宗乃是结盟关系,你们要攻击清源宗,就是攻击本宗,还要本宗不插手。陈道友不觉得此话太可笑了吗?就如前几日栖霞山遭袭,你们落凤谷不也是及时前往支援了?”
陈仲文不急不缓道:“清源宗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他们绝不会满足一个云峰商行,这迫使我们不得不结盟。”
“在清源宗威胁之下,我们和栖霞山已是唇亡齿寒,生死同依的关系,栖霞山若是被旭日宗攻下,下一个就轮到我们,所以不得不驰援。”
“而贵府同清源宗却不一样,你们是受乾清宗律法保护的正规宗派势力,没有人敢直接攻击霸占你们山门。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还是有退路的。”
“就像旭日宗,此番袭击栖霞山失败,几乎覆灭,仅剩几人逃脱,如今回到其山门,只要日后不再惹是生非,紧守山门,依然可以延续下去。”
“如今边下镇形势已经明朗,贵府想要依靠清源宗,跟着它掠夺其他势力资源辖地的计划,随着旭日宗的覆灭,已经泡汤。”
“清源宗自身难保,别说消灭我们,就连守住自己掠夺的那几处云峰商行资源辖地也未必做到。”
“贵府在外只有一处矿石场,何苦被清源宗累及,和我们拼个不死不休。”
“来之前,大当家让我带一个消息给道友,只要贵府不插手我们和清源宗的争斗,我们保证不会对贵府动手。今后我们仍然像之前那样,井水不犯河水。”
“但如若贵府一定要插手,相助清源宗对付我们。那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应战。届时将会优先攻击贵府,不仅要将贵府名下那处矿石场夺回,还会伏击贵宗外出的人员。”
听闻此言,丁文祥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尽管还极力克制,但眼角肌肉已不自觉的微微抖动。
不管怎么说,他是名门正派的掌教,怎么能在一个散修势力的小头领面前服软,他目光眯起,紧盯着来人,意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声音低沉,一字一字从牙缝里吐出。
“陈道友这是在威胁我?”
陈仲文目光平静如波澜不惊的湖水:“在下岂敢,在下只是传达大当家的话语。丁府主方才说,贵府和清源宗是联盟,攻击清源宗便如同攻击贵府一般。但联盟参与者可不止贵府一家,浑元宗也在联盟之内,恕我直言,宋掌教就比丁府主懂得权衡变通。”
听闻此言,丁文祥立马回想起浑元宗近期种种举动,这才如梦方醒。
难怪今日议事,浑元宗仅派了一个长老来参加,敢情浑元宗早就脚踏两只船,一面和清源宗应付,一面和散修势力安通取款。
“难道说,你们已经和浑元宗谈好了,宋掌教答应不会相助清源宗?”
“不然,浑元宗为何不派兵进驻灵云山?如今坚定站在清源宗一方的,只有贵府了。丁府主还要坚持和清源宗共进退吗?”
丁文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话语已不像先前那般咄咄逼人之势:“你们给浑元宗开了什么条件?”
“没有任何条件,浑元宗只是答应双方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我们不会攻击浑元宗,他们也不会协助清源宗对付我们,仅此而已。”
陈仲文说罢站起了身来,他知晓丁文祥不可能立刻表态,话谈到这里,该说的已经说了。
“话我已经带到,丁府主如果不打算将我拿下,献给清源宗邀功,那就容我告辞。贵府若打算和清源宗划清界限,就请尽快吧!因为很快,我们就要对清源宗发起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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