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平静地看着陈信,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断。自己一颗心也缓缓落地……如果陈信离开,他也会放人。
陈信想不出世上还有人能让李郎君顶罪,问出心中疑惑。
李浔就给他讲了一遍摇家村杀人案子的始末,这是张昌先前和他说的。
听到那摇大志把人杀了,他叫好:“好!早该把这些穿狗皮的杀了!”
又听到摇大志被判死刑,他脑袋耷拉下来,摇大志杀人有错,但他心里沉闷,总觉得不公。
李浔说:“再过两天是摇大志行刑的日子,去菜市场还可以见到他最后一面。”
“那个摇家栋呢?”
“只是从犯,刺配充军。”
李浔说着,不由想到了早上杀死蔡二,门人和那两名歌女俱被蔡攸处置干净,或许一同处置的还有几个家丁。
他不后悔杀死蔡鯈,只是觉得,下次动手的时候应当更隐秘些,免得连累无辜。
……
……
第二天散学后,李浔再次来到了太师府。
引着李浔进门的家丁是个生面孔,他到的时候有几人已经在室内,先前都见过,是梁师成和高俅。
他对几人拱了拱手。
侍女奉上茶,室内温暖如春。
蔡攸笑道:“浔弟散学来了,正好太尉跟梁公刚到,你们也见过面,我就不多介绍。”
“先说说这蹴鞠大赛是怎么个章程。”
他们都是朝中掌权的高官,此时却都在等一个人,因为李浔对他们有用。
李浔说:“告示已经张贴在城门上了,只是来应的人不多,我看城中百姓大多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赛事,不如请人多宣传宣传。”
梁师成抿了一口茶,慢声细语:“怎么宣传,让守城的士卒多张罗张罗?”
高俅对蹴鞠大赛很关心:“我叫禁军去参加,补上人数?”
李浔摇头:“官家的意思是想在民间遴选,禁军虽然可以参加,但若都是禁军之间的比试,也称不上是大宋百姓的赛事。”
他说:“先立下头名的赏银,叫城里几个蹴鞠社都报上名,教几十个说书先生多在各处宣讲,把告示贴到各处,请人多在鞠场诵读几日,只是这样难免耗费银钱。”
蔡攸捧着热姜茶,问出关键:“银子走哪里的账?”
梁师成:“今年好几个地方天旱,税银收上来的不多。不好从内库里出。”
高俅眼帘微微垂下,他知道这两人的意思,想大头从兵营的拨款出。要掏他的家底。
他放下茶盏,开口:
“咱们都是给官家做事,这赛事第一回办,怎么弄都还不清楚。李浔给的预算你们也都看过,不是一笔小数目,具体要怎么出,大家诚心议一议。”
梁师成把茶盏搁在桌上,发出声音:“你们去外边要钱我不管,内库的银子不能动。”
高俅有些火气,他又没一门心思盯着官家的银子。用得着一再提起么?
为了客人来访,室内的炭火拿去了四盆,现在有些凉。
蔡攸断断续续咳嗽,捂着胸口,只觉得肺像被一刀刀捅下去一样疼。
过了一会儿,止了咳,他才沙哑地开口:“一部分走礼部的账,一部分走工部,再有的,让枢密院批。”
“实在凑不够,攸饶是掏空家底,也要把官家的差事办成。”
高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挡住自己的面容。
蔡攸说掏空家底……蔡家的家底别说办几场比赛,都够给辽夏交足几年岁贡。
蔡京这儿子说的义正词严,谁信?
蔡攸继续说:“浔弟先前跟我说了个法子,看着不错,还能赚上一笔,你们听听如何。”
这几人一起就看向李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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