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微微摇头,说道:“还是那两个字。”
余笙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拒绝,安静了会儿,轻声说道:“外面也有很多人在好奇你,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做?还是抱歉这两个字吗?”
顾濯说道:“不久前你曾说过一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是的。”
余笙平静回应道:“但能不能守住自己的秘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句话听着很像是威胁。
顾濯却觉得青裙少女没有这个意思,单纯是在陈述一个必定到来的事实,仅此而已。
“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他忽然问道。
余笙在这方面是一个很真诚的人。
“如果你再做这样的事,我会出手阻止你的。”
“为了公正?”
顾濯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很像是无所谓地随口一问。
余笙看着他,忽而嫣然一笑,说道:“抱歉。”
这当然是拒绝回答的意思。
顾濯闻言微怔,心想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这般想着,他笑着接受了对方的拒绝,毕竟他从见面的最初就在拒绝对方,哪有这时候生气的道理呢?
“看来我们接下来要一直同行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站在你身边,我可以稍微走远一点儿,让你看不到我。”
“何至于这般温柔。”
“习惯了。”
余笙微笑回应。
顾濯看了她一眼,难得有些感慨,在心里默念了两句话。
好温柔的人。
好霸道的拳。
……
……
在余笙真正出现之前,顾濯从未把这次夏祭中的任何一人视作为对手。
这与骄傲无关,与现实有关。
神景天女楚珺早已洞真,在境界上与他无甚区别,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战意远超同辈中人,是一位难缠到极点的对手,确实不好对付。
但她最大的问题在于,某个小和尚对她有着极大怨念。
故而两者在夏祭中必有一战,胜负约莫是在六四。
无论谁胜谁负,对顾濯而言都不再是威胁。
至于白浪行本就是他手下败将。
哪怕这位三皇子再次动用万物霜天劫,他依旧能够稳操胜券,无需担忧。
十分遗憾的是,那天裴今歌对他说的话是真的。
在这放眼望去无一敌手的夏祭里,原来真有一位与他不分上下的同辈中人。
有些荒谬。
有些荒唐。
这是顾濯从未认真设想过的事情,因为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如此想着,他望向并肩而行的余笙,神情认真说道:“你很强。”
余笙嗯了一声,接受了这句话,因为事实本就如此。
然后她似乎觉得这样不妥,诚恳说道:“你也很强,我从未想到有同辈能与我一般强。”
顾濯沉默不语。
余笙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顾濯摇头,看着她说道:“我只是有些意外,你和我抱着一样的想法。”
余笙墨眉微蹙,想了想,说道:“感觉你我的对话有些互相吹捧的意思,所以我不太好意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濯怔了怔,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觉得对方此刻说的是真话,都是真的不好意思。
……
……
走过夜色下的冰雪,越过如深渊般的裂缝,顾濯和余笙没有任何意外地通过了第三关。
除却那些基本失去了通关希望的考生外,他们的名次顺理成章地落在了最后。
事实上,在两人通过第三关后不久,夜色与风雪便直接吞噬了仍旧停留在第二关的考生们,让这群考生身心全部返回神都,不必再受寒意侵袭煎熬之苦。
就像事前很多人预感那样。
三关过尽,随着大部分考生都被淘汰出局后,那道看不见的隔阂已经消失,巡天司那张榜单前列的天才们得以真正相聚。
于是夏祭中最为让民众关注的一关开始了。
——考生之间的战斗。
身在神都的人们清楚看到,通过第三关的考生们分别聚集到了三个不同的区域,人数上的差别十分微小,约莫在百余人左右。
对战的规则依旧简单——擂台赛。
谁能占据一方擂台,在擂台上连胜三人,又或是半个时辰里没有人敢于发起挑战,那就算是成功过关。
然而问题在于,那三个不同的区域里分别只有着……一座擂台。
像神景天女这种强者占据擂台时,绝大多数考生都会下意识选择避其锋芒,好让这位道门天骄在擂台上静坐半个时辰,最终不胜而别。
这个做法很合理,毕竟没有几个人能与她一战,但这也随之带来了一个麻烦。
——时间的不断流逝。
每一位考生都知道这一关必然存在着时间上的限制,否则只要大家达成默契都不动手,轮流到上面坐半个时辰就能过关了,那也太荒唐了些。
可是,谁也不确定长公主殿下把这一关限定在几个时辰之内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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